陈勃趴在床上,沉沉的睡着,只是眉头紧皱,嘴角也不时抽搐着。
那三个噩梦,就像迷恋他的情人一般,反复涌现着。
陈勃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狼群,之前他尝试过几次了,不管是逃跑还是与之对抗,结果都是一样被围攻撕扯成碎沫。
“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三个梦,会一直反复不停的出现。”
可是四周只有缓缓逼近的狼群,根本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陈勃索性闭上眼,平摊着双手等待着被啃噬。只是这次有些奇怪,等了一阵都没有任何动静。
重新睁开眼,狼群就停在自己身旁。离着最近的那只,已经做出了飞扑的动作,上半身舒展着,下半身紧绷着,两只后腿也即将离开地面。
而它张开的嘴巴里,流淌下来的唾沫也诡异的悬在半空,甚至有几滴飞溅出来的细小碎沫,也悬空着,那唯一相连的也只有发丝般粗细。
陈勃狐疑的看了会,随后伸出手触碰了下,顿时心头一阵狂跳。
手指的触碰感,明显的反馈着一个信息:这是一具惟妙惟肖的蜡像。
难道?
带着疑惑,他又触碰了其余几只,果然全都是蜡像。
之后他又一一触碰了周围,心里的一切,无论是花草树木,还是蚊蝇鼠蚁的,都是蜡像。
难道说,我又回到了那个梦境里;还是说,之前我一直都在那个梦境里,并没有真正的离开。
可是,我不是得到了这个吊坠嘛,还遇见了什么蛊后,之后是胡雯美和徐滟,难道这一切,都是梦境?
陈勃轻轻抚摸着手上的吊坠,那无比真实的触感,不断提醒着他:那些都会真实发生过的事。
想了一会,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准备寻找回去的路。
可是走着走着,周围的场景变得有些熟悉,直到看见那个十字路口,还有分别站在人行道上的四个人时,他又惊愕的停住了脚。
这,不就是之前,遇见那个给我吊坠的道士前,曾经和姬莲他们一起见到的十字路口?
陈勃想到这里,急忙跑到路口,准备穿过斑马线,前往对面那排熟悉的街道,找寻下是否有姬莲他们的身影。
可偏偏诡异的是,刚才还无比空荡的街道,此刻居然变得热闹不已,川流不息的车子,瞬间铺满了整个街道。
而且所有的车子都开的飞快,除了一串串红色的尾灯,根本看不清具体的车型。
只是看着看着,车流变得无比缓慢,最后神奇的消失了,只是眼前的场景也变了。
挽联、花圈,还有幽幽燃烧的烛光,一切都在默默的述说着,这里是一个灵堂。
灵堂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口棺材。只是,这口棺材就像一幅画一般,无比表平的贴在地上。
可伴随着一阵液体流动声,那口棺材竟然诡异的缓缓铺展开来,同时也变得厚实起来,直到最后变成一排棺材。
这是董平庆的灵堂?
陈勃仔细观察着,这里没有任何照片,也就不能肯定,这到底是不是董平庆的灵堂。
而且,这个和记忆里,那个灵堂的样子也不太一样。
难道还在做梦?想到这里,他缓缓走过去,伸手搭在了棺材上。没有一点触感,就像自己只是腾空着手一样。
“握草,真是哔了狗了。”
陈勃不由低声咒骂了一句,听说过噩梦连连,今天自己可是亲身体会了把,什么叫做真正的噩梦连连。
烛光摇曳着,渐渐的变得明亮了起来,直到眼前一片光明,出现在一家医院的走廊里。
四周是忙碌的身影,还有急匆匆走路的患者和家属,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也没人去注意他。
他张了张嘴,但无论如何努力,都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看见对面走来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同样一脸无助,眼神怯怯的看着周围的人,一点点挪动着步子,缓缓向他靠近着。
陈勃整个人僵在原地,那张脸他可是无比的熟悉,那就是自己小时候的脸。
终于走廊的另一头,飞奔过来一对年轻夫妇,一左一右的抱着那个男孩,都在轻声说着什么。
陈勃忽然想起来了,这是自己大约六岁左右,因为被不知名的虫子咬了,之后连续发烧住进医院时的一幕。
为什么,连这个也会梦到?然而,接下来的梦境,都是些熟悉的场景。
有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小事,也有偷偷看到的一些事情,甚至包括自己曾经做过的梦,都在眼前一一浮现。
老人说,一个人如果即将离世前,会有一个濒死体验。其中,就有一种如同电影回放般,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某些事情,一一呈现在眼前。
我这是要死了?陈勃摸了摸脸,可是没听说过,临死前不仅看到自己的经历,还会看到自己曾经做过的梦啊。
而且,自己手腕上的吊坠,正散发着柔和的绿光,同时带来一丝丝暖意,让他有种安心舒适的感觉。
这些奇怪的梦,依旧在继续着,仿佛会一直延续下去,根本就没有停留或者到尽头的感觉。
陈勃抬起头,不管周围场景如何变化,他的头顶上方,始终有一片人形的蓝色云朵。
渐渐的,他的眼睛里有了些许变化。原本漆黑的瞳孔,先是呈现妖异的血红色,之后变成有些高贵的紫色,最后完全透明一片。
伴随着他眼睛的变化,周围那些不断变化的场景,逐渐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