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星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他的脖子被张宝信牢牢掐着,已经无法喘息。
他用手想要掰开张宝信的手指,但是那五根手指,已经缠绕在他脖子上,如同被蛇口咬住一样。苏文星瞪大了眼睛,双脚离地,不停弹动。
死亡的感觉,从未似现在这样的真实。
他不是没有面对过死亡,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靠近。
苏文星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在张宝信的手里挣扎着。
张宝信笑得很灿烂,把苏文星拎过来,而后伸出另一只手。蛇鳞,顺着张宝信的肩膀开始蔓延,瞬间把他的手臂覆盖。那只手握成了拳头,并且变成了黑色的蛇头。那蛇头吞吐蛇信,在苏文星的脸上扫过来,扫过去。
“苏桑,游戏结束!”
蛇首,张开嘴巴,蛇信吞吐。
一股腥臭气息扑来,几乎让苏文星窒息。
这种味道,他并不陌生。
当初他感染牛鬼病毒时,伤口散发的就是这种气味。
苏文星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但是掐住他脖子的手,力量却越来越大。
蛇口,正缓缓靠过来。
苏文星的大脑,因为缺氧也逐渐变成了空白。
“小苏哥,你不能死,否则妲己的诅咒就会被日本人抢走。”
“小苏,振作起来,你得坚持下去才行。”
乔西和马三元的声音,在苏文星的耳边回荡不息。
只是,他身体的力量正在不断消失,渐渐停止了挣扎。
就在苏文星即将失去意识的刹那,一种奇异的力量,骤然从他的体内生出。
苏文星猛然睁开眼睛,原本已无力的手,猛然扭住了张宝信的手臂,一声怒吼从他口中发出。
“啊!”
他吼叫着,一双眼睛突然变成了银白色,闪烁着妖异光彩。
张宝信一愣,旋即发现,他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这是一间卧室,看上去很眼熟。
张宝信一眼就认出来,这卧室正是他幼年时日本的家。
他躺在榻榻米上,睁大了眼睛,感觉有些迷茫。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房门口。张宝信一眼就认出,那中年男人赫然就是他已经死去多年的父亲,海老名信一。
他想要喊叫,但是却发不出声音。
就见父亲走进房间,来到他的身边,用一种非常慈祥的目光看着他。
海老名信一伸手,轻轻在张宝信的脸颊拂过。
就这样,他看着张宝信,足足有半个小时,突然取出了一个针管。
针管里面,是碧绿色的液体。
而后,海老名把针管扎进了张宝信的静脉,一边注射,一边轻声道:“正彦,不要怕,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从你出生的那一天,我一直在偷偷强化你的身体,所以不必担心会有危险。蛇右卫门觉醒之日,你会得到强大的力量。到那时候,你要好好为天皇效力,为我报仇雪恨。”
把针管里的药液注射完毕,海老名信一站起身,又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张宝信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他从卧室里出来,就看到两个宪兵正押着海老名信一往玄关外走。
他想要冲上去,却被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拦腰一把抱住。
张宝信哭喊着,但却被那个男人死死抱在怀里,目送着海老名信一离去。
之后,他在医院里住了半年,经历了无数次的抽血、化验、检查……
大约在一年后,他被送到了中国,并交给了一个潜伏在中国的‘阿虎’抚养。十年后,抚养张宝信的阿虎死于战乱,张宝信则顺理成章,接替了养父的身份。
他慢慢长大,后来又加入了军队。
借身份的便利,他花费重金,打听到了父亲的下落。
就在张宝信离开日本的那一年,海老名信一因盗窃国家机密罪,被送去了北海道的监狱。这件事,在当时非常轰动,因为海老名信一是帝国大学的生物病菌学专家。他被送去北海道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即便张宝信花费了无数金钱,找了很多人打听,也没有任何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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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这不是我当年的经历吗?
为什么,我又重新经历一次?
一种莫名的惊悸突然在张宝信的心底升起,他不禁一个哆嗦,发出一声吼叫。
与此同时,一口锋利的刺刀,没入张宝信的胸口。
剧烈的痛楚,让张宝信认不出惨叫一声,挥舞蛇臂,蓬的一下子把苏文星狠狠摔在了地上。但,已经晚了!在张宝信的胸口,一把刺刀已经贯穿了他的胸口。
张宝信踉跄着往后退,差点就坐在了地上。
另一边,苏文星则艰难的撑起了身子,脸上露出了诡异笑容。
“日本帝国大学第九实验室主任,海老名信一!”
一阵剧烈的咳嗽,苏文星口鼻中,涌出了鲜血。
不过,他并不在意,满脸是血的看着张宝信,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牙齿。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张员外,居然是一个卖国贼的儿子。”
“我父亲,不是卖国贼。”张宝信半跪在地上,鲜血顺着胸口的刺刀刀柄,滴落在地面,很快就汇聚成了一滩血水。他抬起头,那张蛇脸扭曲着,眼中喷着怒火,激动咆哮道:“是成赖秀雄和石井四郎陷害他,他从没有背叛天皇,更没有背叛大日本帝国,他是被人陷害的。”
“可是,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