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算中场休息,聒噪声散去些,虽然他们在包厢,但嗓门有些大,难免被临近包厢听见。
“你们一对废物点心,能成事?若是稍微有效,我高远吉脑袋拧下给你们蹴鞠!”
高远吉也是知名衙内,同样世家,生的白净高挺,一点不像将门之后。
少时与曹珍时常斗殴,如今弱冠年纪,反倒逆袭成才,已领机宜文字差遣,可比他曹珍一个领军都虞候强不少,没差遣的钱少卿更是不能比。
高远吉不但和曹十六有宿怨,跟钱少卿亦然。
当年为宅院,高家和钱家闹过不少矛盾,尤其作为双方冲锋陷阵的小将,钱四当时没少挨高远吉揍。
敌人的敌人即朋友,正因此,曹珍与钱少卿不曾互相伤害多深。毕竟有着高远吉,这种经年累月敌人的存在。
“高老九,踢你的头就算了,再脏某家的鞋,到时吃个猪尿泡便可。”
“你!”
如此恶心之言,也就曹珍敢说,要是钱四,只怕高老九早就扑将过来。
高远吉心机之深,远超曹珍。“好,又有何妨,若不成,你们给某磕三个响头,说声徒儿服了!”
梁范开口,“当我师父也可,可惜他早登极乐,已然去了……”
“若是这般,不知高衙内敢不敢答应呢?”
曹珍也调侃道。
“嘴上跑马谁人不会,某也不难为你们,便是所谓的足球和冠军联赛超过蹴鞠,便算你们胜!”
“不可!”
钱少卿大声说,蹴鞠千年传承,无论足球有多激情,亦不可相提并论。
“高衙内也太鸡贼,蹴鞠自汉始,历经隋唐,按你那算法,我等直接认输便是,何来消遣人!”
“吆,有明白人,我以为全是满脑屎尿之辈。既然尔等信心不足,那简单些,金华楼中问起,半数人知晓便可……”
“慢!我们就和蹴鞠比。”
梁范不打算给自己后路,也不打算给两人后路,如果几个月时间,凭借梁范的知识,钱四的号召力,曹十六在军中影响力,依旧拼不过蹴鞠,那便是他们的失败!
千年见识还拼不过一个自作聪明之辈?
同高远吉定下赌约,三人出了包厢,没有继续观看。
待他们离去,高远吉包厢里一个双腿罗圈,身形灵巧之人满脸怒容。
“十七哥,你听到了,这群废物可是冲着你们齐云社来啊!”
罗圈腿正是高远明,高远吉同辈庶出之人,没有他的资源,也难得到荫补,只好去蹴鞠,找些路子。毕竟是高家人,平日里也算用功,已是齐云社里一支队伍队正。
“九哥且看着,我保他们一个蹴鞠之人也找不到!”
高远明咬着后槽牙,满脸阴狠的说。
看着局面,高老九很是满意,“你们不是能耐么?从根上切断找到蹴鞠之人路线,看你如何找寻队员,没有队员,我看你无米之炊!”
三人边走边说,钱曹都有些萎靡,方才话赶话之下,匆匆做决定,现在想来,越发觉得有些愚蠢。
蹴鞠根深蒂固,如何去比啊!
不过还有其他名利,或许可以为之,至于磕头之事,到时糊弄过去……
“临波,若真能成,钱财几何?”曹珍很是惦记银钱,毕竟他武职带兵,月俸有限,家中领的钱粮也是不多,还要贴钱补贴收下更穷的军头,尽管已到成婚年纪,还不是因囊中羞涩,以大丈夫当立业再成家的借口推了。
原本,曹家何需如此,只是南渡以来,累世财富早已化作云烟,一切从头开始,各处散落曹家枝叶来投,虽说又有些兴旺气相,但只表面情形而已。
“不瞒你说,若是运作得当,比那白兰醉更能挣钱!”
“什么?”
曹珍和钱四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您再说一遍,我不是听错了罢。”
“不少于白兰醉月入!”
“嘶~”
“怎可能?”
“骑驴看唱本便是,我诳你们作甚。又没得好处。”
两人都当梁范在安慰他们,却不知这是尽可能往小了说的情况。在后市,足球是一门巨大的产业,若是论它带动的产值,能超越一众经济强国,排到世界十几位置。
试问,任何一家酿酒企业,可有这等能力?
这还是明面之上产业,众多足球博彩不合法的国家,更有数不清灰色产业链。宋代开放关扑,若能把两者结合,产生的经济效益,莫说是曹珍,就是梁范也不敢想象。
此刻南宋虽然地域不及隋唐,但经济仍是天下第一,冠绝全球,占到一半以上产值。临安更是整个南宋资产最密集之处,勋贵世家,商人巨贾,如果他们出手,只怕收入会是天文数字。
曹珍和钱四都为之心动,莫说是超过白兰醉,就是赶上他十分之一,已经谢天谢地。若能有一半,那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只是,这开始所需钱财,从何而来。”钱对曹珍来说是大问题,他要参与,更要联络军将,没有经费不成,虽然自己亲厚之人好说,那些关系远的,无论如何也要见到利益。
“我来出大头,四郎你也出些,十六,多去联络人手,钱财先不用出,算我借你,等到见到收入,你再给我不迟!”
曹珍想了想,还是应下了,没有推辞,“那我便去按你所说准备人手,先让杀才们操练起来,省得整日里管不住裤裆里的货,净知道去瓦市子里快活,把挣来娶婆娘的钱都花在娼姐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