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撼牛是盛新手下大将,一根马槊使得虎虎生风,一般人奈何不得。
“不仅如此,咱们打掉这些都是精锐,剩下的,可就容易多了。大队人马在汴京窝着,等着他们成功。却不知,忍饥受寒的苦挨,已经快让精锐们坚持不下去。不用问,此番战败,汴京里的女真人,肯定要分批后撤,与其说是五万大军,不如说眼前人才是根本。剩下的,只有洛阳还有些颇有战力的金**队。”
“你还别说,这女真人真是牲口,冰天雪地里出兵南下,都不怕被冻个好歹?”
“当然不怕,他们都是些常年挨冻的主,那些做人参买卖的贩子们说了,金国极北之地,夜里小解都要带个棍子,不然一泡尿被冻住,那可就完蛋。你想罢,那有多冷才能冻得住,燕山的寒冷尚不足以困住他们,更不要说这秦岭一线。”
正常来说,这几只金军都是抗打击能力极强的队伍,平日里遇到困难也是豁出命互相帮助。也正是由于死战不休的精神存在,女真人才有满万不可敌的神话。
然而,尽管蒲察谋良和独虎昆奴的士兵依旧保持着死战不退的精神。却没奈何遇到的对手是一枚枚实心铁弹或者开花弹,在他们的面前,任何的血肉之躯不过是等待被撕碎的命运。
对手是人的时候,或许武勇能吓退不少。但是换成了铁疙瘩和一蓬蓬破片,再没有人能够淡定的面对。
杀死几个敌人自己倒下,和平白倒在破片下,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眼下情形,在大容于部抵挡不住转头逃跑以后,其他人再也无法坚持。
溃败具有传染性,不管是多么强的队伍,当被退下来的溃兵几次冲击之后,再想凝聚在一起,已经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
蒲察谋良看着眼前局面,无奈叹息一声。
尽管他在心里已经把宋人的战力放在极高的水平,但是,依旧超越他的理解范围。
宋人的战力,实在是太强。
有了火炮加持之后,比当初荡平辽人皮室军的女真勇士还要强悍。已经超越了只拥有冷兵器的人类军队的战斗力。
现下宋人死死守着滩头,火力上强横无比,兵力也超过他们。而且都是一路打仗过来,几经历练,没有任何新手。不管技术上还是心理上,都是成熟的战士,开头女真勇士那一波不要命的攻势竟然都没能冲垮!
如此情况,即便是能稳住战士的情绪,派他们去一**进攻,也不过是添油战术,消耗士兵的性命。
若是消耗几千,也就罢了,但是看那宋人火力的密度,精丝无穷无尽一般。
即便是一支支人马不顾一切,不惜生命的冲上去,恐怕结果没有区别,依旧会是被火炮集中火力一股股的吃掉。
这哪里是打仗,是在排着队送死!还是十分不体面、没尊严的死法,连个全尸都没有。
按照他的经验,这个时候进攻无果,早就应该撤兵,等着找到合适方法或者地方再来。
只有在特定地形或者有防护火炮的方法之后,才有决战的可能。
不过战场上依旧有许多金兵尚在坚持,只要没有撤退的信号,总有人奋战不已。
蒲察谋良看着白彦敬焦灼的眼神,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过,转念想的明白,那有什么,这时候可不是顾及脸面的时刻。他们现在撤下来,依旧还能保存部分实力,现在又不是正面生死攸关的决战,充其量不过是打头军,将来回去,据实报给乞石烈大都督便是,让他决断便是。
当下呼喊一声,“白将军,咱们赶紧走罢!这里耽搁不得,宋军炮船再来,缠住咱们,那便是一点人手也剩不下,损失更大。郾城宋军虚实,到时详细的报告给大都督,到时咱们再杀他个回马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白彦敬虽然满心思都关切着那战场上的局面,可很多话也不能说。狼主的事情,弟兄知道不少,可具体作战细节和他们与狼主、葛王的关系,知晓的却寥寥无几。
尽管几支队伍都是一等一的战力,但是对于狼主的忠诚,更是铁心一般。
表面上和大都督一致,实质上则是不同的阵营。
按照大都督的授意,之所以要带他们出来,便是要试探宋人之外,顺便消耗一下几个人的战力!
有些事,别人不能做,他白彦敬合适来作,说到底,他是北地汉人,而非是女真人!
现下既然已经差不多,那确实需要赶紧回去,以免做的太过明显,被有心人看出来!
这边厢,正在蒲察谋良心急如焚的时候,终于响起收兵的号角。
那一刻,如闻。
原本还在坚持着对抗的金兵,马上不顾一切的逃走,他们,终于不用羡慕逃兵了!
然而,他们要面临的现实十分残酷。
当真正坚持抗争的士兵回来后发现,已经没有船只供他们上去。
离得近的早已经人们为患,还源源不断的有人被推搡着入水。
至于离得远的那些,没有一艘小船可带他们过去。遥远的距离,即便是游过去都会要了命,何况,大部分根本就不习水性。
严寒,距离,水性,三个要命的条件。
水边上,一个蒲里衍正在高声叫骂。
“直娘贼的王八羔子们,爷爷给你们挡着宋人,你们到断了爷爷后路,我操-你们的十八辈祖宗!”
其他人心有不甘,也纷纷骂着。
“王八犊子,你们别得意,走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