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大明揣测圣意可是砍头的罪过。但在新国百无禁忌,揣测圣意反而能够更好地执行,倒不是为了拍马溜须,否则杨慎也不敢直言问出来。
陆炳笑道:“朕到以为什么正不正统极其无所谓,能者居高位。管什么是不是正统,嫡出长子为皇子就一定好吗?那不一定,万一是个蠢材是个暴君怎么办?现在不立太子,皇子们就会尽力而为,若是立了太子,那他们可能避免互相较劲了。可是上进的心也就没了。再说朕还年轻,正值壮年,也不急着立太子。这事儿不说不急不急,不说再议再议还能说什么?”现在进言的都是些大臣,言官刚开始被陆炳保留了下来。后来给撤消了,各地官员各级官员都可以进言,那要言官的作用就没了。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说到进言问题,还真的有时候弄得皇帝有些下不来台,比如前些时日有人举报内务府贪污公帑。陆炳问及是怎么回事儿,原来陆炳平时出恭时候一改往常皇帝用丝绸的习惯,而用草纸。内务部则进了一些名贵纸张供皇帝用,花费甚是巨大。
陆炳日理万机的,哪有闲工夫注意到自己出恭用的是什么纸。此番提起派人一查果然查出许多问题,查办了许多人。结果弄得陆炳现在用起了真正粗糙的草纸,同时命造物局该进纸张制造技术,让纸张造价便宜下来,方便普通人买来练字之类的。这一连串反应也为文字普及做出了贡献,起码让普通人家买得起纸来写字了。不至于沙地画字。不过守着众大臣,被问及出恭之事。这让陆炳多少有点下不来台。毕竟是一国之君,更加好面子。矜持更高于普通人。所以陆炳差点就忍不住把进言那人革职查办,却最终忍了下来,只能苦笑这就是君王之难,无法再像以前那般率性而为只求一个痛快了。
陆炳此时看向众人问道:“朕现在有一大事儿要与你等商议,这才是此次谈论的重中之重,事关南美。”内阁众大臣一时间看向陆炳,等待着皇帝接下来的话。
南美一直是朝廷的根本,正是因为南美之地的不断供应,才让新国如此繁荣,皇帝突然提起,只怕要出什么变故。陆炳说道:“南美本是人家沈紫杉的自留地,当时说跟我一起分割,国土之事岂能是随口说说,都是血和铁铸造出来的。所以我根本没当回事儿,咱们新国之所以能如此昌盛,在战乱中迅速恢复,并且飞速发展,南美的供应之功必不可少。可是这片土地必定是沈家的地盘,现如今我兄弟段清风已经和沈紫杉结为夫妻,这就成了我兄弟的领土。我们若是再这般索取,那就成了装傻充愣,白白沾自家兄弟的光了,这般可有些不仗义。再说咱们现在虽然在和残明开战,但国库充盈,再这么无度索取只怕不好吧?”
众人面面相觑,严嵩说话相对婉转一些,此刻说道:“陛下,臣以为此供应关系,还是等战争结束再议吧,现在大战在即,花销颇多,咱们得未雨绸缪,您说呢?”
“是想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吧,我并不是询问完了心中早有准备就反驳你们。咱们各抒己见共同商议,只是我以为打完残明咱们还要征讨日寇,征讨完日寇说不定还要远征鞑靼。打完鞑靼,休养生息几年,说不定还要开疆辟土呢?幅员辽阔,欲壑难填,总有事情去做,那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事情可以一并实施,就好比朕改革民政的时候一样,也有人说操之过急,大战仍在进行,若是改了官制和民政,只怕要出乱子。有乱子咱们就去调理,当官不就是干这事儿的吗,否则国家凭什么发这么多俸禄?对不对?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走一步看一步,不行就及时改,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这远不到如履薄冰前面万丈悬崖这么严重。”陆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