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贤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在周建平的人生中,马兴伟便是这样的知己,他不仅主动为周建平的事出谋划策,而且亲力亲为,利用自己的广泛人脉,拿周建平的事当自己的事办。
要说马兴伟贪图什么,那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都好几年了,除了过春节周建平给马兴伟送些年货,而且马兴伟返回的有时甚至比周建平送的都多,平时只是周建平有事需要商量,才借此聚在一起吃顿饭,他们之间完全可以说是君子之交。
事实上,马兴伟没有兄弟姊妹,他父亲是副厅级干部,母亲是小学校长,妻子叶学敏是教师,他自己以前是国营企业中层干部,现在是本市最大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这样的家庭条件,他会贪图什么?
马兴伟帮助周建平的唯一动机,是他认为这个高中阶段“睡在自己上铺的兄弟”值得帮助,在马兴伟看来,周建平为人正直,愿意干事,而且一旦干起来就非常专注,既不好高骛远,又不安于现状,善于经营,对新观念新事物接受得很快,意识超前,也有吃苦耐劳精神。
人们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马兴伟认为自己跟周建平是同一类人,好兄弟周建平在城里干事,以前社会交往少,人脉资源匮乏,而自己正好有这方面资源,用来帮好兄弟办事,岂不正好物尽其用吗?
“好啦,先把这个放一边,这点钱哪天给我都行,说说你那边的情况,资金有着落了吗?”马兴伟道。
“既有,也没有。”周建平模棱两可地说。
“这是什么意思?”马兴伟非常不解地看着周建平。
“我去家里找继明大哥了,他倒是同意贷款支持,但需要抵押或担保。”
“抵押担保?你的健生食品厂早已抵押给联社了,再上哪儿找抵押物?”
“没有抵押物,他说找人担保也可以,现在还没找到担保人,所以我说既有,也没有。”
“弄了半天,你是这个意思。可是,街道这边就要开始评估了,这买地的钱还没有着落,得抓紧想办法筹集资金呀!”马兴伟道。
“是啊,我急于跟你见面,也是为资金着急。”周建平在马兴伟面前,说话倒是痛快。
“建平,跟我见面也解决不了资金问题呀!我加里那点存款,对于买地这么大一笔资金,仅仅是杯水车薪。”马兴伟两手一摊。
“兴伟,我不是那个意思,家里能有多少钱。继明大哥说你认识一些做企业的朋友,能不能找一家企业帮我做个担保?”
“哦----,找担保人,”马兴伟也皱起了眉头,“担保相当于间接把钱借给你,这需要相当不错的朋友才能答应,一般关系免开尊口。”
“这个意思我知道,借款人还不了贷款,担保人就得替人还贷,但那样的情况在我这里不会发生。”周建平道。
“建平,你的为人我很清楚,要不咱们也成不了这么好的朋友。只是,让谁帮你担保呢?”马兴伟在脑子里搜索着,“这个人不仅要跟我有很好的关系,对你也要有所了解,否则,我在对方面前把你说的再好,人家也不一定相信。”
“对呀,谁愿意为一个自己从不认识的人担保?要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恐怕不好办啦!”周建平看上去有点沮丧。
马兴伟端起酒杯向周建平道:“来,先喝酒。”放下杯子,他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放下筷子,“建平,咱们怎么没想到他?”
马兴伟的话让周建平为之一振,“谁呀?”
“老刘,原先你工作那个附属企业公司的老刘,你还记得吧?”
“老刘?当然记得。可是他行吗?”周建平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说老刘能不能同意担保,二是老刘那个公司能不能担保。
“附属企业公司的担保资质绝对没问题,至于老刘本人,当时你从他那里辞职时,你俩关系没闹僵吧?”
“闹什么僵呀?我这个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任何情况任何时候都不会把事情做绝,当初辞职时,我用了近两个月时间,采用循序渐进的方式,先是辞去销售科长的职务,又等了一个来月,才最终辞职。记得办理辞职手续时,我跟老刘进行了很好的交流,那天晚上他还让附属公司中层以上领导作陪,为我举行了欢送宴会。”
“那就好,根据我的分析,担保这件事,就找老刘,让他的附属企业公司为你担保。”马兴伟道。
“你觉得是你出面合适,还是我单独找他好?”
“最好咱俩一起跟他见面。”
“兴伟,你跟他联系吧,附属企业公司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我都忘了。”
“好,我跟他联系。”
“那你抓紧时间,明后天就跟老刘联系。”周建平真是心急火燎。
第二天上午,马兴伟处理完手头的事务,他抽空抓起办公室的电话,“喂,请问是轻工机械厂附属公司刘总办公室吗?”
“是的,请问你是哪位?”
“马兴伟。”
“兴伟----?听说你转行了,既当律师又当老板了,厉害呀!你。”
“是转行了,但你听谁说我是老板?”马兴伟道。
“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不就是老板吗?真以为我一点也不懂呀?”
“嗨,才刚开始,不值一提。”
“请问马律师,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不准这么称呼,以后还叫兄弟。有个朋友想你了,要跟你见面,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