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沉声道:“张尚新同志,你说什么?一个人对自己说过的话,要负责任的!”
张尚新道:“我说过的话,当然会负责任。你说过的话呢?能算数吗?你要搞那么大的修路项目,你觉得,你能成功吗?就算我们不反对你,人民群众也会反对你!”
李毅道:“反对?为什么要反对?一件对人民大众都有利益的事情,谁会提出反对?”
张尚新道:“你以为修路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当是修自家门前的小马路呢?这可是涉及全市的大工程,多少人要搬家?多少屋子要拆除?还有,照你所说的,要整改那么多的道路,那得多久时间,要封多久的路?人民群众能不反对你吗?”
李毅道:“张尚新同志,你知道咱们执政者最大的权力,是什么吗?”
张尚新道:“最大的权力?这个怎么界定?”
李毅道:“我个人以为,应该是说服力。当初,党说服了群众,这才有了今天。纵览所有的执政史,想施行政策,要么就是暴力,要么就是说服。暴力只能横行一时,真正想要施行政策并长治久安,最好的办法,还是说服。如果人民群众反对,那我们就应该努力去说服他们,让他们理解和支持。”
张尚新道:“说得轻巧,说服?你现在能说服我们大家吗?”
李毅道:“从开会到现在,我们一直都在说服你们。”
张尚新道:“你以为,你可以说服我们?嘿嘿,我绝对不会同意。与其改造交通,还不如把钱用在刀刃上。”
李毅道:“我觉得,西南市现阶段的刀刃。就在交通改造上。”
陈伯年忽然说道:“我觉得李毅同志说得对,扩建交通,是必须的。”
张尚新道:“我先声明一句。我并不是反对交通建设,只是觉得。现在为时过早。咱们城市还没有发展起来,现有的交通完全足用,又何必多花钱在这上面?”
陈伯年道:“李毅同志有他的想法。现在,我们就是在讨论,究竟哪种想法,对西南市的长远发展,是最为有利的。”
张尚新道:“我始终觉得,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发展经济。而发展经济,就必须走工业致富的路子。只要咱们还能回到十几年前的样子,那我市的经济就能迎头赶上!”
李毅道:“我不赞同。就算回到十几年的水平,真的就能赶超其它兄弟市区吗?不可能。人家的发展,日新月异,早就不是以前的水平了。我们应该用发展的眼光,科学的眼光,长远的眼光,来看待城市治理和规划。”
张尚新道:“不管怎么发展,都不能脱离咱们西南市的实际情况。西南市地理位置偏僻。唯一得天独厚的优势,就是山多矿多人力多,很适应发展重型机械和工业。”
李毅道:“这样的优势。很多地方都具备,并不只有我们西南市有。要想发展西南市的经济,单靠重工业,是很难再振雄风了。只有找到一条符合西南市实际的发展道路,才能实现西南市真正的腾飞。”
张尚新道:“那你倒是说说,西南市要靠什么才能实现腾飞?”
李毅淡淡的说道:“我刚来,虽然做过一些调研,但还不够深入,我倒是很想听听在座诸位的意见。”
他轻巧的把皮球踢回去。
张尚新微微一愣。说道:“我们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发展起来了!如果山多不算特色的话。那西南市最大的特色,就是没有特色!”
李毅道:“这个我们可以慢慢再讨论。不过,有一点,现在就可以肯定,那就是不论我们想要发展哪种经济,交通是必须先建设起来的。”
陈伯年摆摆手,说道:“李毅同志说得很对,交通改造,是必须的!这个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了!”
一把手发了话,奠定了基调,张尚新虽然言犹未尽,但还是理智的闭上了嘴。
李毅心想,陈伯年还是支持我的。
或许,到了陈伯年这种阶段,个人的得失荣辱,已经看得很淡了吧?就算因为电视新闻里的几句话,导致他对李毅有些意见,但也不会因为这个而影响到市里的大局面。
陈伯年道:“现在,咱们就认真的来讨论一下,李毅同志提出来的改造方案,是否可行,还有哪些需要修改的地方。”
李毅道:“我声明一点。这个改造方案,并不是我提出来的,以我对西南市的了解,还达不到这样的高度。这份方案,是已故曾瑞同志的遗作。我只是在他作品的基础上,加以发挥,变得更加完善。”
陈伯年道:“对的,其实,这份方案,我们以前就讨论过,大家对此并不陌生。李毅同志高瞻远瞩,在原来的基础上,又进行了延伸,别出心裁的提出螃蟹理论,也就是说,通过这次交通改造,要把咱们市里的主要道路,改造成一个螃蟹的形状,八足二螯,伸展到整个市里,覆盖所有的区县城镇。”
李毅补充道:“在此基础上,再进行支干道路的建设,最终连成一片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
陈伯年道:“规划书已经复印好,每人发一份,请大家都仔细看看。”
会议室的同志分发材料。
常委们接到材料之后,展开
过了十分钟左右,陈伯年轻咳一声,说道:“大家都看得差不多了吧?咱们继续讨论。嗯,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张尚新道:“我有一个疑问。”
陈伯年道:“尚新同志,请讲。”
张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