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跃明心里一阵慌忙,说道:“李书记,这些报表没有问题吧?”
李毅淡淡地道:“有没有问题,你不清楚吗?”
刘跃明道:“李书记,如果我们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请指示,我们一定改正。”
李毅语气一缓,说道:“刘厂长,你们电厂的改革事宜,我们市里会认真讨论的,你们安心等待通知吧!”
刘跃明道:“李书记,我代表厂里数百职工,向市委请求保留我们这个厂,只要市里拨付资金给我们,我们一定可以进行合理的改革。”
李毅道:“刘厂长,同志们的意见,我会反馈给市委领导的,市委也一定会充分尊重大家的意见,综合考虑,做出合理的决定。不管结果如何,你们都要一如既往的坚守工作岗位,把工作做好。”
这话虽然说得很隐晦,刘跃明还是听出一点音来了,心想李书记这是要放弃咱们厂啊!
“李书记,我们厂是个老厂,这几十年来,为江州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厂里的工人都是老职工了,大家对厂子的感情都很深。李书记,请你一定要认真考虑同志们的感受。”刘跃明还在争取。
李毅笑道:“跃明同志啊,你多虑了,你们厂子的问题,我们还没有开始讨论呢,你着什么急呢?呵呵,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同志们辛苦了。”伸出手去。
“不辛苦,不辛苦。”刘跃明紧紧握住李毅的手,摇了摇,说道:“李书记,领导们都辛苦了,厂里也准备了工作餐,请一定用完餐再走吧。”
李毅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厂的条件也艰苦,就不必破这个费了!”拍拍刘跃明的胳膊。率先往外面走去。
刘跃明等人恭送出来,看着李毅一行车队缓缓驶离。
“刘厂长,这李书记还真是廉洁啊!知道我们厂子不盈利,连饭都不肯吃我们的。”一个厂里的同志笑道。
刘跃明道:“你懂什么啊!李书记要是吃了我们的饭。我们厂子还有可能保住,现在李书记连我们的饭都懒得吃了,你想想,我们这厂子是不是够悬的?”
厂里的其它同志都傻了眼,说道:“刘厂,这可不行啊,我们厂几百号人指望着厂子吃饭呢!可不能因为李书记不吃我们的饭。就把我们的饭碗给砸了吧?”
“就是啊,刘厂,赶紧想辙啊!”
“我看李书记也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要不我们再去找找他?”
刘跃明道:“好了,这事情也难说得紧,市里还要开会讨论呢!你们给我记住了,市里的结论下来之前,千万不可以乱放风声出去。哪个要是多嘴多舌。引起了职工骚动,那就休怪我刘跃明翻脸不认人!都回去工作吧!”
市委考察组的车队缓缓行驶在公路上,丁雪松问道:“李书记。这家小电厂效益还可以啊,微有盈利呢!”
李毅沉声说道:“就算他有盈利,也非关不可。太污染环境了。”
丁雪松道:“强行压制这种有盈利的厂子,只怕阻力会很大。”
李毅道:“嗯,是啊,改革其它亏损厂子时,市里的意见都各不相同,现在要关一家有盈利的电厂,只怕很多同志都不会答应呢!”
丁雪松道:“下次的常委会议上,您会抛出这个议题吗?”
李毅道:“嗯。我想借这个企业,做为中小企业改革的试水石。只要这个电厂成功的压下去了,那其它中小企业就好办了。”
丁雪松道:“李书记,我有一个想法。如果让刘跃明他们主动递交停产改制申请书,那胜算就要大上许多。”
李毅微笑道:“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啊?你没看今天那个刘跃明的态度?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呢!要他主动提交停产改制申请。那是不可能的。”
丁雪松道:“李书记,我了解过这个刘跃明,他今年四十六岁,并非一直在这个电厂工作,而是半路调过去的。”
李毅道:“嗯,那又如何?”
丁雪松道:“他以前是在政府机关里工作的,现在调到企业里去,其实算是一种变相的贬职。”
李毅点点头,心想丁雪松也学会思考和谋划了,便问道:“嗯,你说下去。”
丁雪松道:“那这个刘跃明对电厂肯定没有什么感情,只要李书记肯许给他一个前程,不怕他不违反众同工友的愿望,向您投诚。”
李毅笑道:“好小子,你也学会权谋之术了!”
丁雪松道:“我都是跟着李书记,看得多,学得多,胡乱说说的。李书记,你觉得可行?”
李毅道:“可不可行,得看刘跃明的反应和行动。我今天已经点醒了他,如果他真的有你说的那种想法,就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丁雪松道:“原来李书记早就算到这一切了,我算是班门弄斧了。”
李毅道:“雪松,你表现得很不错,学会了思考,也学会了用计谋。”
丁雪松道:“让李书记见笑了。”
李毅道:“权谋归权谋啊,但是这样的计谋,在具体工作中,能少用还是少用。我们应该努力寻求良好的理由,去说服我们的对手。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就算彼此见解有些不同,也只是各自认识的不同,没有上升到阶级斗争的地步。”
丁雪松道:“是,多谢李书记教诲,我记下了。”
回到市委,众人各自散去。
下班后,钱多送李毅回家,刚刚上车,就问道:“李书记,晚上去我家吃饭吧?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