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瑜很快追上前面的丁里正,丁里正高兴地道:“我怎么都没想到,一只獐子能这么值钱,这一趟啊,咱们没白来。”
杜晓瑜笑道:“丁伯伯,并不是所有的獐子都这么值钱的,只是因为阿福哥哥猎来的这只比较特殊罢了。”
刚才在酒楼杂院里的话,丁里正全都听到了,知道那是一只能入药的獐子,忍不住看向傅凉枭,一阵夸,“阿福真是了不起,那么珍贵的麝獐都能被你猎到。”目光移到他刚敷过药的手臂上,又道:“这次卖的银子不少,足够你花的了,打明儿起,就听我的,先养伤,等你伤好了,想干啥都成,我一定不拦你。”
傅凉枭安静地点点头。
几人先去小酒馆简单地吃了饭,杜晓瑜才提出去买大米和白面。
丁里正一听是给他们家买的,急眼了,“我说你们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家里又不是没有口粮,买什么买?”
“丁伯伯,不是我,是阿福哥哥让买的。”杜晓瑜道。
丁里正皱皱眉,望着傅凉枭,“阿福,你在我们家也就待了一天而已,我们家收留你,不是贪图你的钱,而是看在小鱼儿的面子上暂时让你留下养伤,再说,这钱是你流了血换来的,小鱼儿说你急着用钱,还是哪缺拿去补哪吧,你的钱啊,大伯不会要,口粮也不要你买。”
傅凉枭不同意,摇头,双眼看向杜晓瑜。
杜晓瑜继续劝道:“丁伯伯,我们不买多的,就随便买一点,买一点就好,你想啊,阿福哥哥要不是个心眼儿好的人,他能在赚了钱之后想起来给丁伯伯家买口粮吗?丁伯伯你就不要推辞了,否则你不收,阿福哥哥就待不下去了,你这是变相赶他走啊!”
丁里正忙道:“小丫头别胡说,我哪里赶他走了?”
杜晓瑜俏皮地笑了笑,“不赶他走,那就收下他买的口粮。”
丁里正无奈地道:“好好好,就听你们一回,不过咱先说好,不买多的,随便买点意思意思就成。”
“好嘞!”杜晓瑜欢欢喜喜地去了米粮铺子。
不多会儿,里面的伙计就不断扛着麻袋往外走,直接送去镇口他们的牛车上。
丁里正瞪直了眼,“小鱼儿!”
杜晓瑜走出来道:“丁伯伯听我解释,这些口粮啊,有一半是阿福哥哥的,另外一半是我和团子的。”
“你……”
“这段时间,我和团子没少麻烦丁伯伯一家,不管是丁伯伯你,还是伯母、丁大哥和嫂嫂,他们都对我和团子很好,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我也知道,如今地里的粮食还没成熟,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更何况我那干儿子还在吃奶,嫂嫂的营养得跟上,光是嫂嫂身上的开销就不少,再多我们三张口,就更是个大负担了,所以我才会想着把自己和团子的口粮也买回去。丁伯伯要是不收,我和团子就得离开你们家无处可去了。”
丁里正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我是在为你省钱啊!”
杜晓瑜道:“欠李家的银子,我自己会想办法,但口粮是一定得买的。”
丁里正说不过她,只好眼睁睁看着那一袋袋的大米和白面被送上牛车。
之后,几人坐上牛车,很快回了白头村,丁里正的意思是口粮买的太多了,坐不下那么多人,等把口粮送往家再回镇上接那几个赶集的妇人。
“爹,爹你快来啊!”
大老远地就听到丁文章嚷嚷。
丁里正瞅他一眼,“急三火四的,被鬼撵了是咋的?”
丁文章一路跑一路喘,看了牛车上安安静静的傅凉枭一眼,脸上有些挂不住,忙解释,“爹,我这不是一时激动吗?”
“咋了?”
丁文章这才转入正题,“是村民们,全都聚在咱们家门前了。”
丁里正吓了一跳,急急忙忙跳下牛车跟着丁文章去看。
杜晓瑜把牛车赶去栓好,也顾不上牛车里的口粮,带着团子和傅凉枭往丁家赶。
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结果走近却看到村民们都站在丁家门前排着队,人人手里拿着东西,有的是半袋棒子面,有的是一大碗白面,有的是一麻袋土豆,有的是几个鸡蛋……
丁里正不明所以,“大家伙儿这是干啥呢?”
为首的村民道:“前年我家栓子不小心掉进池塘,是小鱼儿跳下去救的,这份大恩,我一直搁心里放着呢,这次知道她走了难,别的忙我也帮不上,这筐子鸡蛋是我和栓子他娘商量过后拿出来的,应该值几个钱,还望里正受累,帮她拿去卖了凑钱。”
说完,将摆满鸡蛋的竹篮放到墙边。
“这是半袋白面。”后面的村民走上前,“有回我媳妇儿上山放羊的时候把羊给弄丢了,是小鱼儿帮忙找回来的,这事儿,我也一直记着呢,我们家不富裕,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这个了,希望能帮到她。”
后面的村民也陆陆续续上前来,送上东西之前都说了不少话,那一桩桩一件件,全是原主在世时做的善事,他们因为感恩,所以想在最后的时限内帮她凑够十两银子助她成功离开李家。
杜晓瑜站上前,原本想说什么的,但实在哽咽得厉害,还没说话,眼泪就止不住地滚了出来。
二丫娘送了一块腊肉,上前拍拍杜晓瑜的肩膀道:“你这娃,打小就是个心善的,李老三家那么对你,那是他们良心被狗吃了,丫头别哭,等凑够了钱离开他们家,以后没去处了,来婶子家,婶子不怕添你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