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寒没有接话,静默了许久,才问:“那后来呢?”/p
滕宇动『荡』的情绪比刚才平复了不少,说话的语气也没那么急躁了,“后来她被在附近夜钓的人救了起来。”/p
顿了顿,他又道:“你知道吗?那时候她刚刚做完心脏移植手术出院,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最后被医生诊断为重度抑郁症。”/p
即便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可是现在想起来,滕宇仍然觉得心有余悸。/p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永远的失去了这个姐姐。/p
话音落下,篮球场又恢复了寂静。/p
黎寒几乎不敢想象,那段时间箫玉是如何度过的。/p
原以为自己才是这段感情里最痛苦的人,却不想她的离开对于她自己来说,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举动。/p
曾经,她是一个多么开朗的人啊,竟硬生生的把自己『逼』成了抑郁症……/p
难怪她那样喜欢大海,却不敢离海太近,每次至少都要保持五百米左右的距离。/p
她是怕自己离得太近,会控制不住跳下去的冲动吗?/p
直到这时,黎寒才恍然发觉,原来他与箫玉错过的不只是三年的光阴,还有那三年里箫玉经历的一切,不论悲喜,他都一无所知……/p
如果今天没有和滕宇来打球,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不在的那些年里,箫玉承受着的是怎样的痛苦……/p
“可我从来没见她吃过治疗疗抑郁症的『药』物。”黎寒喃喃。/p
“她不想让你知道,自然就有办法不被你发现。”滕宇说。/p
黎寒不置可否。/p
是啊,就像她曾经隐瞒凌彤玥和凌云的真实关系一样,如果不是她主动提出,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p
滕宇略一沉『吟』,得出结论:“不过,根据我的判断,她应该已经断『药』很久了。”/p
黎寒微微有些诧异,“为什么这么说?”/p
“你还记得她被绑架的时候吗?”滕宇问。/p
“怎么可能忘记!”/p
“那时候我在外地,不过回来之后我找过警察询问情况。当时警察告诉我,说我姐是自己从楼上跳下去的,而且跳下去之前,明确的跟绑匪说过,她跳下去就是要寻死。”/p
黎寒苦苦一笑,“说不定她那一跳是因为我呢?毕竟她前一天才跟我摊牌,说过要跟我分手。”/p
滕宇点了点头,“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不过如果她那时候在正常吃『药』,是不可能那么冲动的。”/p
他顿了一下,又说:“而且后来她失忆了,那段时间你肯定也没给她吃过任何抗抑郁的『药』物。”/p
黎寒沉『吟』了一下,然后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从那以后,她就彻底断『药』了?”/p
“对。你每天离她那么近,难道没有发觉,自从失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过任何过激的行为吗?”/p
黎寒蹙眉想了想,“好像是这样。”/p
滕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必这么如临大敌,我相信她现在已经痊愈了。”/p
滕宇低叹一声,“其实我也知道,在爱情里,根本没有对错可言,伤害这个词,从来都是相互的。/p
我之所以会告诉你这些,不过就是想让你对她重视一点。她把余生都交给了你,你就该用生命去守护,绝不能再让她承受任何痛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