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顾长歌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木川旗跟在顾长歌的身后,像个做错事情了的孩子一般亦步亦趋。
两个人保持着这样的沉默一直延续到回到鬼蜮之中。
木川旗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长歌,我……”
顾长歌转过头来看着木川旗,依旧一言不发,木川旗忽然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
半晌,他低声道:“抱歉。”
顾长歌看着木川旗,开口时声音毫无波澜,“没关系,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
此时,木川旗宁可顾长歌生气大骂大闹一场,也不想见到顾长歌这般冷静。
“长歌,你别这样!”木川旗有些着急,“我……”
“川旗,我没事。”顾长歌打断木川旗的话,“更何况楚素也不希望我知道这件事情的,不是么?”
木川旗微微皱眉,“长歌,你……一点都不生气么?”
顾长歌叹了一口气,目光越过木川旗毫无意义的看向远方,“生气,怎么可能不生气呢?但是生气又有什么用?对楚素的病情毫无帮助,还会让自己的身体情况更糟糕。既然是没有意义的事情,那么我就不打算做了。”
虽然顾长歌能够这样想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木川旗的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这样的顾长歌,倒是让他觉得有些陌生了。
“川旗?”顾长歌见到木川旗愣神看着自己,挑眉轻唤一声。
木川旗这才回过神来,“嗯?”
顾长歌也不问他刚刚在想什么,问道:“你派去楚素身边的人,可靠吗?”
虽然说着不生气楚素和他们的联手隐瞒,但是顾长歌心中却还是惦记着楚素的安慰。
自己心爱的女人满心满眼都是另一个男人,木川旗的心中自然不好过。轻轻叹了一口气,木川旗道:“你放心吧,娑罗是据我所知最懂毒药的人,有她在楚素的身边,楚素会安然无恙的。”
听到木川旗这样说,顾长歌这才安心了一些,道:“他安然无恙就好……”
军营
娑罗离开,楚素独自一人在营帐之中休息。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楚素抬眼见到副将从营帐之外走了进来。
“王爷。”副将冲着楚素抱拳行礼。
“你怎么来了?”楚素抬头看着副将,“本王不是让你去调查那些琉球武士的行动了吗?难道已经调查清楚了?”
副将垂着头,看起来一副恭敬的模样,“王爷,尚未完全查清,但是末将发现了一个重大消息,想要禀告王爷!”
楚素眉目一凛,“什么消息?”
副将微微抬头,道:“事关重大,末将担心隔墙有耳,还请王爷允许末将近前来!”
楚素略一思索,点头道:“你上前来吧。”
副将上前两步,在与楚素之间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的时候,他忽然抬头阴冷一笑,抽出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直直冲着楚素而去。
这样的距离,楚素就算武功再高,也绝对无法躲避!
副将要的就是这种结果,要的就是楚素去死!
可是就在匕首距离楚素只有那么连半寸都不到的距离的之后,副将却觉得,自己的手完全动不了了,好像……好像自己的手,跟自己的身体完全失去了联系!
楚素一动不动的坐在床榻上,冷眼看着副将,“原来叛徒是你?”
话音刚落,副将便知事情不好,转身拔腿就跑。可是刚刚跑到营帐门口便被人一脚踢了回来。
那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直直将副将七尺男儿踢得倒飞,直到他撞在书架上方才停下。
书架重重摇晃,上面放置的书卷纷纷掉落下来,霹雳啪啦的砸在副将的身上脑袋上。
踢这一脚的人正是萧淮。
萧淮大步流星的从营帐外走进来,身后跟着手中转着烟斗的娑罗。
娑罗看了倒在地上呻吟的副将一眼,便径直走到了楚素的身边,“受伤了没有?”
楚素摇了摇头,“没有,还好有你留下的小家伙。”
一个三角形的小脑袋从楚素的袖子之中探出脑袋来,冲着娑罗亲昵的吐了吐蛇信。
娑罗笑着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花斑毒蛇的小脑袋,动作轻柔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花斑毒蛇顺着娑罗的手指缠绕上娑罗的手腕,乖顺得不像一条毒蛇。
娑罗这才转身看向副将——副将的右手在短短的时间之中已经完全变成了紫黑之色,更是肿胀了一圈,一看便知是中毒已深的模样。
“啧啧啧……”娑罗一边摇头一边感慨,“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我会真的把楚素一个人留在营帐之中呢?我看起来就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一个大夫么?”
副将的脸色一变,抬头死死瞪着娑罗,“你是故意的?!这是你们设下的一个局?!”
娑罗吸了一口烟斗,慢悠悠的道:“是,也不是。不过反正你已经一头撞进来了,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吧?”
副将咬紧牙关,看起来恨不得能够将娑罗生吞活剥。
娑罗轻笑一声转到萧淮的身后,“接下来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萧淮上前一步半蹲下身去,一把抓着副将的衣领将人扯过来面对自己,“王爷那么信任你,你怎么能够背叛王爷?!”
副将的脸因为毒素蔓延带来的疼痛而有些扭曲,闻言,他咧嘴狰狞的笑了笑,却什么都没有说。
楚素不紧不慢的走到副将面前,看了副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