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之中不知时间流逝,楚素终于摆脱了那冗长似乎没有尽头的梦魇,苏醒了过来。
床头灯柱上,三根蜡烛高低错落排列,静静燃烧着自己照亮了昏暗的营帐。
楚素睁着眼睛,借着烛光看着上方。
梦中的一切历历在目,好像那不只是一场奇怪的梦境,而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长歌……”楚素喃喃自语,唤着顾长歌的名。
在那个楚素根本就不想回忆起来的梦中,顾长歌,他最爱的女人,满心满眼的都是另外一个男人,那个已经死去的失败者,楚贤。而自己,只能够以摄政王的位置,帮助顾长歌达成所有她想做的事情,包括,保住楚贤的皇位;包括,让她成为楚贤的皇后!
梦中的自己手揽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便是坐在皇位上的楚贤都要对自己敬畏三分,可是自己却还是没能够保住顾长歌,让她被顾长笙与楚贤两个人联手逼死!
想到梦中顾长歌的死状,楚素顿时感觉自己的心口一阵绞痛,像是有谁拿着一柄匕首狠狠的捅进了他的心脏,然后还握着刀柄旋转,让匕首将他的心脏毁得支离破碎!
那样的痛苦,楚素绝对不想在体会第二次!
不顾长时间昏睡带来的无力感,楚素强行想要撑起自己的身子,却不慎牵动背后结痂的伤口,钻心的痛楚传来,楚素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王爷,您怎么起来了?”熟悉的声音传来,随后便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楚素惊诧的抬头去看,正向他走来的人,正是存婴!
存婴的手中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
她匆匆走到楚素的床边坐下,汤药放在一边,伸手一只手扶住楚素的手臂,另一只手绕过楚素的背搭在肩膀上,让楚素能够靠在她的身上。
“王爷,您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军医说了,一定要好好休息啊!”
背靠着存婴,楚素看不见存婴的表情,但是存婴的语气之中满是担忧,好像楚素的轻举妄动让她又是害怕又是担心。
“你怎么在这里?”楚素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不难听出语气的疏离。
存婴搀扶着楚素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好像是楚素语气之中的疏离伤害到了她一般,随后语气低落的道:“王爷,存婴听说王爷伤重,所以,特意前来照顾王爷。”
“你不应该在牢房里吗,是谁放你出来的?”楚素丝毫不管存婴的低落,语气变得有些严厉,“没有本王的命令,是谁敢放你出来的?”
存婴咬紧了牙关,楚素看不见的脸上写满了愤恨!
从前,即便是她没有完美的完成任务,楚素也从来都没有严厉呵斥过她。而这一次,只因为她是顾长歌送进牢房的,即便是为了照顾他才出现在这里,楚素都不假辞色!
若说在此之前,存婴心中对楚素还有那么一点期待,那么眼下,便是一点都没有了。
剩下的,只有满腔怨愤!
听得存婴呼吸有些紊乱却没有回答,楚素不满的皱起了眉头,正要催促,便听到萧淮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来,“王爷!”
楚素抬头,萧淮大步向他走来。
不过在见到他跟存婴之间姿态颇为亲密之后,脸色顿时一僵。随后萧淮停下了脚步,移开了目光,似乎是在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什么叫做“非礼勿视”。
楚素的眉头皱的更深,呵斥道:“你下去!”
“王爷……”
存婴还想说话,却被楚素毫不留情的打断,“本王让你下去!好好待在自己的营帐之中,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外出!”
便是将她禁足的意思!
存婴咬紧了牙关,恨恨的看了萧淮一眼,这才松了手,起身勉强平静的道:“是,存婴告退……”
说完,存婴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
萧淮看着存婴离开的背影,神情颇为凝重。
楚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心虚的道:“萧将军,本王跟存婴没有什么。”
听到楚素的话,萧淮心里冷哼了一声,暗道你要是真的跟存婴没什么,刚才那么亲密做什么?之前所有人都误会存婴是你的爱妾是为什么?
只不过看着楚素苍白的脸色,萧淮心一软,到底是没有将压在自己心底的不满全都抛给楚素。
“王爷,末将没有多想。”萧淮干巴巴的回答。
楚素正想松一口气,便听见萧淮接着道:“但是王爷,恕末将多言,既然您心中有着长歌,又与其余的女子过从甚密,若是长歌知道了……”
“萧将军!”楚素被戳到了痛处,目光一凛,呵斥道。
萧淮自然是不会怕楚素的这一声呵斥,冷着一张脸对上楚素的目光,“王爷,末将相信您与存婴姑娘之间清清白白,但是末将看那存婴姑娘不是什么安分的人。眼下琉球王都已经被攻下,您也不用为了所谓的大局而与她虚与委蛇。人言可畏,为了您自己的清白,为了长歌,您还是与存婴姑娘保持距离吧。”
楚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犀利的看着萧淮,“萧将军,有个问题本王一直都很想问你。”
顿了顿,楚素微微一眯眼,“你,可是心悦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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