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珊在森林里乱撞,什么人也没看见。
“该死!”她始终着了招云的道,信了他的话。
回到楚洵尸体的地方,何慕珊只看见留在地上的绢帕。
愤恨地跺了两脚,何慕珊盯着那摊血泊陷入了深思。
有马蹄声传来,何慕珊转身,来人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终究还是死了啊。”
“可那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何慕珊咬着牙,她被人摆了一道,怎么想都生气。
来人俯在马前,撑着身子,扫过何慕珊的身后,轻轻用手掩住了鼻腔。
血腥味在空气中越来越浓,何慕珊也嗅得清清楚楚。
“太子殿下,宁王可还没死呢。”
何慕珊略微有些庆幸,目前最能安慰自己的事情大致就是这一件了。
楚贤抬起头来,面容在光中被照的清清楚楚。
他一个人,什么人也没跟来。
“这猎场里,谁死都一样。反正何将军的人,也发现不了。”
楚贤的笑阴诡无比,彰显着他的腹黑,尽情嘲弄着何家人的无能。
何慕珊注视着他,从中感受到了人的黑暗。
“楚洵的尸体也不见了。”
“总有一日,会出现的。”
这个总有一日,代表了太多太多。何慕珊觉得楚贤危险的地方就在于,他总是能一副随意的态度,去轻视这个世界。却又把这个世界,握在手中。
苍林在前,阴郁之气不停地侵袭着人心。
……
木川旗追逐着一个白色身影,快速地像个光点,掠过茫茫的山林。可他看得清,看得分明。
终于是累了,他的内力敌不过他,木川旗停了下来。
那人感受到,不再移动,停驻在一棵树上。
像是鸟儿般轻盈,木川旗习惯了他的清高和自傲,两个人站的距离不远,刚好能听清彼此的话。
其实他不必担心,那可是绝顶高手,无论他站在哪,都是能轻易窥视自己的人。
“你为何来猎场。”木川旗直接了当,趁着喘息的空余,问出了口。
那人轻浮如风,在细若手指的枝头,轻轻摇曳。他不会压塌,更不会折断。这让人恐惧,恐惧这超乎常理的力量。
“我在哪都一样,很奇怪吗。”
模棱两可的回答,云淡风轻的表情,于澜沧一副婴孩面容,实在不适合露出这样深沉的面容。
“你是不是为了残月而来……”
木川旗语气有些不足,他的师叔站在自己眼前。虚无缥缈,没有回应。
只不过在他提到残月二字的时候,于澜沧的眼里难得闪过了一丝兴趣。
“这么多年,你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我再说些什么,都是无力的。”
于澜沧说的没错,木川旗一直对他怀揣恨意,向来都是。无论他想问什么,秉持着那份恨意,便无法好好将他的话听进去。
“师父当年把残月的秘密封入我体内,这么多年了,师叔你还没放弃吗?”
一直都不会透露自己情绪的木川旗,此时此刻竟然泛红了眼,盯着于澜沧眼睛也不眨一下。
“我来猎场确实有找你的目的,不过也为了一个老朋友。”
于澜沧叹了口气,轻柔的动作转瞬就融化在风里,让人捉摸不透。
“难道,你杀了师父,还想杀了我……”木川旗轻缓地吐出这几个字,声音很轻,却尽数飘进了于澜沧的耳朵。
他抬起头,看着木川旗,用一种怜惜又不可置否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
“旗儿,你果然像极了你的师父。很多事情,你们俩都是一个性子,说不通。”
“师父育我多年,蜮山残月,他一辈子的理想。连同他的尸首,全都被你毁了!”
木川旗红着眼,第一次像个小孩子一样,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于澜沧说找了他这么多年,自己又何尝不是,寻了这么多年。
他要的是于澜沧,自己的师叔一个答案。
或者说,替师父报仇的机会。
“旗儿……别费劲了,你打不过我的。”
于澜沧看出他眼里的端倪,木川旗的心思逃不过他的眼睛,仅是动动手指,他就能将这个师侄轻松遏制。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师父……”
他只是要个解释,当年自己所看见的一切,于澜沧的不告而别。
木川旗活在梦里无数次,都能看见师父那倒在血泊无法瞑目的眼。换来的,只是于澜沧的一句打不过他。
“旗儿,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现在不是时机,总有一天,我寻到答案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于澜沧眼里满是心疼,这个师侄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在强撑着回忆起那不好的过往,只为了询问自己。
“时机?难道现在不是时机吗,你为何而来,又为了什么停步。”
他认识的于澜沧从来不会因为私人事情插手任何事情,现在的于澜沧,除了面貌,其余的连同心中的答案都变得陌生。
木川旗抬头之时,于澜沧早已踏着风而去。
消失的无影无踪,像诸多年前那样,带着自己的一腔疑惑和不解。
“师叔……”木川旗回过神,空气里只剩下淡淡的秋意。
……
长歌和楚素的人马,全都握着弓游走于猎场中央。
那里有楚贤,也有其余皇子。人们寒暄着,向大家展示着自己所捕获的猎物。
无疑,楚贤和楚素略胜一筹,他们的猎物尽数摆了一地。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