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绕梁四起,萧府布满秋的气息。
三个男人立于不同的位置,没有一点多余的话语。
浓郁的药味贯穿房间,直绕的人心神不宁。
气氛稍显静谧,只有香炉升着阵阵缭绕的烟雾,丝丝缕缕绕堂不止。
“宁王殿下!”许久,还是萧淮先开的口。
楚素背着手,向木川旗的方向寻觅,从进了萧府,他的话好像就少了许多。
他们三个人互相聆听着彼此沉重的呼吸,没有谁打破这寂静。
萧淮突然的出声,倒让人不知所措。木川旗转过头,盯着楚素的眼睛。俩人对视半晌,木川旗才缓缓对着他点点头。
“你们,果真是这样想的?”
……
一炷香之前,楚素得知自己侥幸脱险。全仰仗萧淮的警惕,那一箭并没能如刺客的意。
可他不明白木川旗叫自己来的目的,若只是道谢,大可不必在这种节骨眼浪费大家的时间。
“宁王殿下,现如今朝堂中,太子和景王成了最势均力敌的两家。新年将至,明年的太子之位可真就坐实了。”萧淮抱手以对,恭恭敬敬,却也带着几分将士英气。
一旁的木川旗也跟着搭腔,口里言明朝中立场。以及近日来,二位遭无数刺杀的经历。仿佛自己是个老臣,依稀向楚素说着目前各位的处境。
“这个年尾可不会太顺利,宁王殿下怎么看的。”
木川旗像是发问,像是在等一个肯定的答案。
“萧统领说也就罢了,你一个江湖侠士跟着凑什么热闹。”
他们俩倒像是商量好的,往楚素脑子里灌着为官之论,好像他是个才步入朝堂的新人。
木川旗的笃定,萧淮的态度,这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说吧,你放着长歌不管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就为了听你们二位给我分析朝中局势,你们一个自由散漫不问世事,一个不愿与权位相争的大统领,突然说这么个正经的话,是显得我的不是了。”
楚素挥袖独自坐下,提到长歌他便心有不悦。见木川旗不着急,更是莫名的气恼。
自己虽长年伴于君主身边,野心没有,虽然摸得清朝廷各方势力,也没想过争储君。
“殿下,目前发生的事您也看得出来,您不争,可总有人把您当敌。您若坚定,微臣愿跟随殿下在所不惜。”
萧淮起身,因为激动扯到肩头忍不住蹙眉,悄悄地按住。
他是个武将,本不问朝政。只要楚素去做,这样豪杰的男子他愿意辅佐他。
他的动作被楚素尽收眼底,那份意味深长的眼神,表达着萧淮的担忧。
先是有人买凶杀萧淮,后有人埋伏伤自己,结果是萧淮替自己挡了一箭。
敢动手杀大统领和王爷,由此可见朝廷中为了储君之位有多少蠢蠢欲动之人。光是明晃晃的两股势力摆在眼前就已经是极大的威胁,甚至还有其他的暗箭无人得知。
“宁王殿下。”木川旗唤他,“眼下危机四伏,我和萧大统领请你来,是想要王爷表个态。”
他第一次正经地同楚素说话,表情凝重。
所有人都看的出来,新年的到来意味着大楚未来的变局,这一轮的储君之争已经引起那么多人的明枪暗箭。
木川旗要的,是他正式的对这个位置的需求。
楚素虽然游走于朝堂,对此类事情避之不及。但是目前,别人最想除掉的也为他最甚。
他皱着眉犹豫不决,他深知自己的立场代表着什么。这么多年的默不作声,仅为了一朝有利,他不愿打破这种安宁。
“太子心思缜密,可始终是个狠毒角色。景王也是个泛泛之才,在萧某心中,帝王位置当属宁王殿下您不可。”
萧淮单膝跪下,抱拳以向,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期盼。
楚素看看他,又转向木川旗,开口道:“你也这么想的?”
木川旗直起身,其实都不用开口,楚素便明了他的意思。
早些年他也只是个挥剑拿刀上战场的王爷,母妃不受宠爱,生下他后早早离世。自己地位也只在小王爷的官衔徘徊,在上朝的时候连有本奏都说不上话。
因为地位颇低,皇上派楚素长年在外驻守边疆,说起来是个王爷,实则待遇莫不过个武将。
年纪轻轻戎马为使命,因为自己母亲的原因,从未感受到父爱。楚素身上承担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离开京城数载,直到成年后的一天。
那是大楚皇帝决定立太子的时候,当时的举国上下都对未来的储君很期盼。
众说纷纭,那时还未成景王的楚洵虽然是长子,思维远不如皇子楚贤。说话不见分寸,自己的母亲如妃也被贵妃娘娘时时打压。所以占着长子的身份,皇上却没有半分要立他为太子的想法。
那时候正值楚贤成年,他出口不凡,因为环境使然,已经懂得如何周旋于朝堂。贵妃替他在朝中布置,不少奏折递上均为举荐楚贤为储君。
愁眉不展的皇帝,顺水推舟地找了由头就此将楚贤立为太子。其余朝臣议论,以及内有大皇子楚洵不服气,楚皇一拍脑袋想起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
以景王贪玩心性不收为理由,楚贤代理太子,而置身事外的宁王殿下则可以当个监督者。三个人一起辅佐皇帝,堵了众人的悠悠之口。
也就是那时候,身处边境的楚素被召回,成了和楚贤并肩出入皇宫的一对兄弟。
他有头脑,善于思虑,用在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