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彩以前总是炫耀自己有颗玲珑心。
懂得看人脸色,投其所好。
可蔡彩从来不是个能左右逢源的人。
因为,道德感和正义感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
所以,有的时候,她做事情顾不得用大脑思考。
比如现在。
一个手无缚鸡的弱女子还妄图战胜一堆大男人。
不知是勇敢,还是愚蠢。
眼看蔡彩拉着封老伯消失在视线中,众人不禁面面相觑,来不及作反应。
“阿彩!”封棋焦急的大喊着。
“封棋,我最后一遍警告你…”老王妃话音未落,封棋便跟着追了出去。
现在的情况让人始料未及,那些黑衣人一边和赶来的侍卫周旋,一边看着老王妃的指使。
他当真敢为了一个女子和自己对着干。
老王妃紧紧握起了拳头。
她做了那么多,又是为了谁。
就在刚刚,她对蔡彩产生了一丝怜悯,她甚至可以考虑放过她。
但现在,她决不能容忍被任何人威胁。
老王妃轻轻将手放在脖子上,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黑衣人明白老王妃的意思,迅速抽身,向蔡彩逃离的方向追去。
蔡彩还没穿越之前就是个路痴。
更何况古代的建筑七拐八绕特别多。
还没跑几步,蔡彩就将自己迷失在层层叠叠的院子当中。
所以,四十分一盏茶之后,变成了封老伯带着蔡彩逃跑。
“这边!”封老伯拉着蔡彩穿过一个又一个院子。
但跑了那么久,就是不见人影。
果然是佛门清净地,这个时间和尚们都去打坐参禅了吗!
“封老伯,你认识路吗?”
蔡彩此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无力的扶墙。
封老伯摇摇头,面上却依旧气定神闲。
封家人到底怎么回事。
封棋他娘是这样,他叔叔还是这样。
“姑娘,你先走吧!会有人来救我的。”
“不行!”蔡彩摆摆手“丢下你一个人,那我成什么了!我这辈子都会不安心的。依我看,咱们别跑了,藏起来吧。”
“藏起来?”封老伯环顾四周,摇摇头“你也看见了,周围除了树,就是被锁上的禅房,哪里藏身?”
“躲在树上。”蔡彩挑眉指着数米高的大树。
封老伯有些为难的摸摸肚子,摇了摇头。
“早十年或许可以。”
“我帮你啊!”蔡彩大声说。
“你这丫头能有几两肉,还能帮得了我?”封老伯不禁大笑。
蔡彩也不说话,而是将目光定格在角落里的一辆木头平车上。
她麻利的将平车推到树下,比划了半天,朝封老伯挥挥手。
“快过来!”
封老伯好奇的看着她怪异的行为。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朝代阿基米德有没有发现杠杆原理,但是希望他老人家不会怪我。”
“谁是阿米?”
“快站上去。”阿彩将他推到平车的一侧,站在车面的最前端“等会你要用力抱住大树,然后顺着那根粗的树丫爬上去。”
“这...”封老伯为难的看着蔡彩。
“相…信…我!”蔡彩从花坛里抱了一颗很重的石头“幸好你不胖,否则我就真的没法子了。”
他做皇帝这么久,真的没看过这么怪的人。
很怪,也很特别。
怪的让人觉得十分讨喜。
特别的想要去亲近。
难怪封棋会对她另眼相看。
封老伯正用欣赏的眼神看着蔡彩,突然觉得脚下的平车有了一个向上的力量。
来不及多想,他猛地抱住树干,踩着一根树丫爬了上去。
蔡彩利用自身的重量将封老伯送了上去。
可她自己却因为重心不稳,扑通摔在了地上。
石头咕噜咕噜的滚到一边,好像在告诉蔡彩它完成了任务。
蔡彩抹了抹头上的灰,重重的舒了口气。
“姑娘,你没事吧!”
“快藏起来。”蔡彩努力地收拾着残局,将物品归回原位,用力的向树上的封老伯打招呼“再往上爬一些。”
这位老人家虽说年纪大了,体力倒还不错。
这么高的树,自己未必有胆爬上去。
“那你怎么办!”封老伯着急的喊道:“我拉你上来。”
“你好好藏起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些黑衣人的目标不是她,一定不会冒然动手的。
如果她猜得没错,这个封老伯要么是个清官,有人买凶杀他;
要么就是个十恶不赦的贪官,那帮人找他报仇。
可无论他是好是坏,自己都不能做帮凶害了别人的性命。
真不知道蔡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道德感是从哪来的。
蔡彩正谋划着要从哪处门逃出去,就听见急促的步伐从身后传来。
还没来得及拔腿跑,就被人发现了。
“救命啊!”蔡彩扯着嗓子惊呼道。
她拼了命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凄厉的大喊。
“杀人了!救命啊!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哦,不对,是黄花大闺女啊!”
在蔡彩绕着院子喊了第三遍后,终于被人抓住了。
为首的黑衣人一把揪出了蔡彩的领口,将她举到了半空。
蔡彩只觉得咽喉处被人扼住,喘不过气来。
她拼命地挣扎着,脚不住地乱踢。
“人呢!”
来人的声音犹如腊月寒冰般刺激着蔡彩的神经。
蔡彩使劲摇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