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晖琢拉去喝茶时,我的心思可还是寸寸向北的。这人也真是的,李府现下早已经是危机四伏,我们怎么能喝得下去水呢。喷水还差不多吧。我开始逼着自己,尽量将那些事情想出破绽,一切就只是李晖琢的片面之言,即使要相信,也用不着相信得这么迫切。
于是,接下来,我将疑问的眼神用得很销魂。
但是,销魂之后,却往往会有更大的销魂,他伸出手将我揽入怀中。动作简洁明快,我还未来得及回复一个拒绝,木已成舟。我在他怀中,陷得很深,还不愿出来的样子。
他用的力气程度,应该是极尽全力,这是真的和我有仇啊,我差点就要镶进他胸膛中去了。我只能抽出一点点时间,用余光去留意一下四周,还是人间的样子,我好像还是活着的。但没有希望活太久。还好,有一件事情终于可以弄明白,其实,他也是那便宜大嫂一伙的吧?
他放开手时,我就像是一只陀螺打着旋滑落下去。仿佛瞬间有种被尘世抛弃的感觉。那感觉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促舞不回腰”吧。
屈辱就是被想杀我的人施救,不知道是该恨他还是该谢他。
当然,这也就是他的风格,常常陷我于不义。
用不着百思,已经得其解。我们有仇,还有了几辈子。这一辈子相互下绊子,早就被设定好了的情节。
他调整好的姿势,放手。我果然稳稳站在原地。稳稳的。
小二凑过来点菜。薄薄的小眼神挡不住好奇的目意。估计他刚刚是将我们匪夷所思的姿势看得太全了。生活是不是惊喜越多越好,那么惊吓呢,总之,都是惊字辈儿的。
我甚为诡异地朝着这小二笑笑。
可能是我笑容太如花,小二狠狠地摇了一下。
不再看他。我喝了一口热茶。
但是,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喝茶。
他笑,“静观其变。敌不动,我不动。”
是啊,现在便宜大嫂以我为最佳人选。我不出现,她估计动不成。
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便宜大嫂早派了人来张望我们。
我马上瞧向李晖琢。
他却不瞧我,哼,那我就只好直扑狼窝。
再见便宜嫂嫂,我险些又要真心实意地给她当帮凶了。只因,她的笑容太是温暖,那么星星软软。
心里起了一顿疙瘩,顺着她的扶势坐在她对面,目光微微在室内一扫。发现屋子里确实有了一些变化。好像是翻了新。我微语婉转地问她。“大爷与那……”斟酌了好些时候,实在不知道要用个什么称呼好,但是,便宜大嫂已经领会了我的意思。
目光微向前挑。转而又向我笑笑,“大爷与我那位新妹妹去了医馆。我正琢磨着也要过去,又觉得是否有不当,新妹妹的事情上,我不好单单的插手,什么事就要有妹妹的眼见才好。就想着与妹妹同去呢,可巧,妹妹就来了呢。”
这就来了吗?
晖琢说的会不会是真的。我此去是做刀的,还要替她杀人?但是。她要让我怎么杀人呢,我很好奇。
我又看了一眼便宜大嫂,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点点的喜色,我是长进了吗,竟然在她眼中看出了这些。
后来。我当然知道她的办法,而且也已经开始感叹,晖琢真的很有眼力。便宜大嫂估计是期待这一天很久了,三下五除二唤人备车,那车估计早就已经备得好了。她才一吩咐,一切就绪。这就要去,我瞧了一眼,不太想去的晖琢,他这是要将我放养的意思。
他果然是个奸人。大大的奸人。
我一边骂着李晖琢,一边忿忿上车。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好奇心慢慢褪色成了平常心。
便宜大嫂,见我一直游离观望,又将我手上抚了一抚,“妹妹也不必负担,此去不过是陪一陪姐姐。姐姐也早就看得开了,世上这些争夺又有什么意思。姐姐岁数大了,那些争宠的心思也就淡了。”便宜嫂嫂说完就笑了,这笑容比真实的还真实,不像是硬挤出来的。
我也回笑,“可儿什么都不懂,凡事还要嫂嫂提点呢。”
便宜大嫂微微叹息,“说到底,十年间无有所出,还是我愧对了他们李家。起初时想不明白,到了此时,我却忽然醒转,不应该如此狭隘,还当是让大爷多妻多子才好。”
我们一路随便说话,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穿街过巷,渐渐停了下来。有侍女在外面放好了马凳又挑起了车帘,扶了我们出去。我跳下车,仰头看一眼,是叫做梁氏的医馆。李府中是何等的地位,平时的头疼脑热都是要御医来看的。可是,这一次,大爷竟然将那姑娘带了出来,其用意不言自明,一定是要离得便宜嫂嫂远远的。而且是越远越好。
便宜嫂嫂嘴上说的什么怕大爷不喜,可是径自穿越梁氏医馆时,脚步沉稳,她的心早就飞到了这里。我快步跟定,缤纷的药香盈入鼻端,最后,却只剩下一种香气压灭其余的味道。这一种香气,其实就是一种让人觉得清新的香气。但这香气我也是记得的,是邬前雪身上的香味。只是,我却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这香竟然会是这样的香可以穿透重重的药香。
李晖琢没有来,我有孤军奋战的感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竟然已经将他依靠。有泊岸小船的意思。
大爷没有准我们停留的意思。一脸的送客表情。主要是这家医馆也实在是没有空地方。被大爷包下了,可是大家给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