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其实要是仔细想想也赖于成,他和鸭子本来就是好好的,那天我落在陷坑中他还拿我当了鸭子,开口问的第一句就是问人家鸭子想不想嫁给他,事实明确清楚,自己也供认不讳。而现在经人这么一提起,又成了强扭的瓜不甜了。真是让人费解,费解之后难免也要曲解,他们在吵架的时候不断提到我的名字,还有鸭子不惜断送名誉良心要推我入水,难道这于成看上的是我。今时不同往日,我名义上是宇文承祉的妻子还是个疯子,是个人就想避而远之,生怕我粘包赖上人家。要让他在小鸭子与我之间做一个选择,大家都不难看出我并不是如意选择。
后来我惊恐万状地想到,难道他的目标是宇文承祉,这样的话一切都可以解释得清楚。又是一个来爱屋及乌的。
我抬起头看着面孔上什么都不在意模样的于成想,事情也许就只有这种解释才是最无懈可击的。
想到这些我就可以捡回自己的三魂七魄,咬牙切齿地答应宇文承祉我还可以再喝一碗参汤。
喝完之后不动声色地看着宇文承祉,我早就知道他不守信用。当官的还踩病人呢。可他就欺负我对我说,这两碗人参最已经不少了,这顿就先不要吃了。
然后他收拾走了一应的碗具拉上于成到外面去同他说悄悄话。看来我猜得不错。中间还有一段有点拉拉扯扯,我就差要跳下床去看,还想指使大黑去看,后来想到,它看就是自己知道也不会学给我。也就只好作罢。一开始想明白这事我还觉得忐忑,后来就一点也不忐一点儿也不忑了,因为他们最好是真的相爱了,纠缠不清你死我活,那样我的存在就只会碍眼,那么他们就会很清醒地赶走我。
我还沉浸在这不需要什么物质来渲染即可以让人醉生梦死的氛围中时,有一只手探了过来。它凉于我的脑门,直接引发了我的一个哆嗦。不过,这一次我心情很好一点欲咆哮的状态都没有。笑盈盈地看着他。他的眼中闪过一瞬的惊愣。大概是我这个发自内心的笑,他很少见过吧。他果然还是看着我。我敛了笑意。将身子向里面挪了挪轻轻咳了一声,听到他自言自语,“这个人参还挺管用的么。”然后目光又撇向我们的邻居,于成家的那一边。
我想不差,一丝一毫都不差。他转过头的时候,我又想笑。不期然他忽然转过头来,目光又开始渐渐的凝聚。与他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我知道他是在想心事。这心事不外是他如何能正大光明地和于成走到一起。
可是我却有了一个坏想法,他们这种事情是见不得光的,那么他们不会一生都要用我来当挡箭牌吧。心事瞬时跌落时,我的表情就开始别扭我的心事也是一样的。太多的心事要藏,我都已知道自己快藏不住了。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因为宇文承祉的目光中升起了古怪的东西,他一定是也发现我的脸上表情的变化。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面如死灰。
他靠近过来,我本能地后退。
他的声音很轻,生怕吓到床下睡着了的大黑似的,“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最啊心上很不舒服。因为我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也许我是想哭了,又也许我再也哭不出来了。我缩进床的最里面。觉得天地都在逼仄。也越来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