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里,何顾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顿时感到一阵困倦。再想想前面的评花大会也着实没几个好看的妹子,流程又都是自己设计的,可谓一无形象担当,二无悬念吸引。因此何顾打着哈欠便往自己住处去,身上还都是伤呢,是该睡个养生觉了。
所谓天不遂人愿,通常你越想睡觉就越是睡不成。回到住处首先便看到了几封加急公文,是各镇关于春节后抽调骨干前往登州的问询。此时各部分镇的建设工作都已基本完工,除了铁路建设部在以轮休的方式继续施工,其他各建筑队已经进入了休整期。
春节过后原本的施工计划是优先修建开封北的陈桥商镇,归德北的凤池商镇,以及汝宁南的大别山商镇。铁路计划则是经潼关打通洛水分镇和函谷分镇,然后连接孟津洛阳段,东至开封、归德,然后南下金陵。
这是早就敲定好了的,但何顾面见崇祯之后得到了涉足沿海城市的机会,便在漷县改动了一下明年的建筑计划。
首先抽调两千资深施工队至登州建设分镇,同时陈桥、凤池、大别山三镇亦同时开始建设,又以资源重镇大别山为最高优先级别。铁路不再南下金陵,而是北上登州和直连大别山为重。
如此大规模的计划变更,下面各镇免不了一阵手忙脚乱,发来询问的公文当然也就不会少了。批示完这些公文,何顾又写了几封私信——给自己几个媳妇写的。
内容除了嘘寒问暖以外,何顾又加了现代大段的土味情话进去,他自己看完以后很满意……除了以上,便是让她们安排好手头工作,一月底集体到登州一聚,也阖家欢乐一下子。
阖家欢乐其实是幌子,一盘巨大无比的棋局已经在何顾心中萌芽,这征世之局始于陕边,真正的第一子却是落在登州。
何顾人在漷县养伤,但数十条调令却早已暗地密送铁焰诸镇。铁焰镇目前暗中进行的内部动员颇有些十万干部进东北的架势,核心物资与人员骨干正通过各种渠道秘密向登州集结。
万事俱备,只待登州起东风。
写完家书,四更都已经打了两遍,外面烟花也渐渐停歇下来,看来海选终于结束了。何顾伸一个长长的懒腰,刚想躺下睡觉,就听见外面有人通传:“镇主,杨嗣昌求见?”
何顾也懒得去教他们称呼官员应该叫大人了,爱叫不叫吧。但是,这深更半夜的,杨嗣昌是来干啥了?
杨嗣昌进门便把何顾吓了一跳,只见他满面通红,双目放射着炯炯光芒,手舞足蹈神情亢奋,看这架势仿佛要咬何顾一口似的。看见何顾未曾开口先深鞠一躬,随后才急声道:“何兄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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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顾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举办的评花大会实则是选秀、直播和海天盛筵的混合体。前两者主要是指评花大会的一些表现形式,后者则指——虽非娼会,实为嫖易。
所谓有需求就必然有市场,好几百勾栏界的专业人士在这里,又有好几百勾栏爱好者在这里,双方是必然要发生交易的。这和大明朝沿海走私是一个道理,大家有贸易需求,那皇上也拦不住。你非要禁海,那商人就只好暗着来了。
同理,何顾觉得拉皮条有点太掉价,那人家就会自己给自己拉皮条,活人还能让这玩意儿给憋死不成。再加上漷县又提供完美的酒店服务,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又是需求对口彼此确认过眼神的人,这要不发生点什么那才违背人性了。
于是大会结束以后,被淘汰的便忙着去挣钱了,其中的客户大头还是铁焰军的伤员代表们……这种事何顾即使知道也不会拦着,没准还要给兄弟们报销费用……但是好色也不要伤身哟~~伤势都还没好利索哪!
说到这里,请允许我把话题稍微展开几句。时代在变化,社会在前进,唯独人性这玩意儿好像在倒退。比如勾栏从业者,无论正史野史都有很多记载,古时的勾栏从业者里面忧国忧民者,献身天下者,为民请愿者,仗义行侠者,为爱奋不顾身者比比皆是。
怎么到了现代这个行业变成这副德性了?诸位千万不要误会我是要洗白什么,我又不是疯子。我的本意是想说——以前淤泥里偶尔还能长出荷花来,现在清水池子里长出来的都特么一多半是食人花!
点到为止,让我们把视线转向那晋级的一百零一位选手。她们当然不会在这种向阳而生的重要人生节点时刻去挣钱,此时正是高高吊起客户胃口,抬高自己身价的时候。
但今晚的所见所闻也令这些年纪不大,人生阅历却不浅的姑娘们深深明白,这场评花大会土豪很重要,和他们搞好关系更重要。否则明晚到自己上台,烟花只有两三束,那得多尴尬。
因此虽不能睡,但吃个夜宵、喝个小酒、品个小茶,留个联系方式,交换一下信物,暗示一下对方还是有机会的,就是必不可少的公关环节了。
花轻语和董蓉可没这个兴趣,她俩原本就是被何顾逼着上台的,耐着性子坚持到海选结束,便立刻离开舞台向后面走去。花轻语没有注意到,人群中有一双外灼热。
她回到住处也是闷闷不乐,对着窗子发了会儿呆,一个十分胆大的想法忽然在脑海中涌现出来——小姨子深夜访姐夫……
列位,人生有三大冲动:一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二是赌场输光财迷心窍,三是男人发情少女怀春。以上无论碰着哪个,基本短时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