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无锡的事情说完了,霍大娘子告诉霍柔云:“宋家的两位公子来过了。”
霍柔风睨了姐姐一眼,问道:“姐,你有没有看上哪个?”
霍大娘子怔了一下,伸手给了她一记爆栗:“小鬼头,去了一趟无锡,学了些什么?”
霍柔风冲她做个鬼脸:“宋家有意与我们联姻。”
霍大娘子的眉头微动,随即摇头:“不好,宋家这次即使不吃官司,家底也要抖空了,入赘可以不看家势,可是对方却一定要是身家清白,人口简单,否则三亲六戚的,到底算不算亲戚?”
霍柔风先前也只是和姐姐开开玩笑,却没有想到姐姐竟然一本正经地考虑分析,她失笑之余,心里不由得一阵惋惜。
“姐,你真的要招赘?”她问道。
霍大娘子纤长的手指轻捻着她圆润的耳珠,柔声说道:“姐姐给你寻了一对很漂亮的耳铛,等到你及笄的时候,一定亲手给你戴上。”
及笄是要插簪,姐姐却说要给她戴上耳铛,是因为她没有穿耳洞吧。
“姐,我到及笄的时候,就能,就能”霍柔风小声嘀咕。
霍大娘子眼中都是宠溺:“父亲说过的,要让你风风光光出嫁,姐姐都安排好了,以后姐姐去京城,把南边交给你,你离开江浙去广东,别的你不用管,只管深居浅出,做你的闺阁娘子便是了。”
大户人家的女眷,对外只说不喜应酬,外人自是见不到。而广东的人都是霍柔云专为妹妹挑选的,自然也不会泄漏出去,到时只说霍九爷到海外游历,一别经年便是了。
霍柔风难过地低下了头,姐姐把什么都给她计划好了。
“可是姐啊,人品相貌出众的男人,怎会甘于入赘呢?”霍柔风道。
“无需人品出众,只要老实听话便行了。”霍大娘子一边说,一边把妹妹额头的几丝散发梳好,她是待字闺中的女子,说起婚事来却如同谈论一桩生意,娓娓道来,全无半分羞色。
霍柔风把姐姐认识的男人想了一遍,成亲的自是不用说了,没有成亲的,好像也没有能配得上姐姐的。
至于宋家的宋松和宋申,倒是长得一表人才,可是比姐姐小了几岁,再说正如姐姐所说的,宋家亲戚太多了。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玄青色的身影,那清悠的笛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你没事吧?”霍大娘子伸手摸摸她的脸蛋,秀眉微蹙,“这么热?”
霍柔风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也摸摸双颊,果真有点烫。
“没事没事,这屋子太热了。”霍柔风拿起姐姐的团扇一阵猛摇,然后夸张地叹了口气,“如果有一碗冰镇酸梅汤,那就舒服了。”
霍大娘子白她一眼,没有理她,自从两年前她在晚上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闹肚子在床上躺了三天之后,霍大娘子便吩咐下去,无论天气有多么炎热,太阳落山后,寒凉的东西一律不许再给她吃了。
霍柔风挨了姐姐的白眼,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院子。她就是想要逗逗姐姐,明知道姐姐不让她喝冰镇酸梅汤,可她还是想逗姐姐,她知道她刚刚出门,姐姐肯定会噗哧笑出来,嗯,她听到过的。
次日一早,霍柔风换了一件新做的青松色袍子,两个小抓髻上各缀了两颗指肚大小的南珠,她照照镜子,对自己的打扮很满意。
她从小叶手里接过象牙骨描金折扇,迈着四方步,带着张亭和张轩便要出门。
走到门口,她又停下脚步,对还在门里的小叶说道:“去请花娘子,让她跟我一起去。”
花三娘还是穿着男人的衣裳,霍柔风有些担心这衣裳会给撑破了。
金豆儿撒欢儿似的在前面跑,四人走出柳西巷,也没有坐车,一路走着来到西子湖畔的撷文堂书坊。
霍柔风对花三娘道:“撷文堂是江南最大的书坊,仅是在杭州便有十家分号,花姐姐,你听说过撷文堂吗?”
花三娘摇摇头:“一家书坊而已,我为何要听说过?”
霍柔风有些失望:“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和前两次一样,她们来得太早,撷文堂里没有几个客人,掌柜齐伯正在吃早点,一成不变的茶叶蛋和甜豆花。
霍柔风肚子饿了,才在书坊里站了半刻,就对花三娘道:“咱们也去吃豆花吧,对面那家很出名的。”
花三娘嗯了一声,跟着霍柔风走了出去。
卖豆花的摊子生意很好,霍柔风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对摆摊的说道:“要四碗咸豆花,要咸的啊,不要甜的,
霍柔风挨了姐姐的白眼,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院子。她就是想要逗逗姐姐,明知道姐姐不让她喝冰镇酸梅汤,可她还是想逗姐姐,她知道她刚刚出门,姐姐肯定会噗哧笑出来,嗯,她听到过的。
次日一早,霍柔风换了一件新做的青松色袍子,两个小抓髻上各缀了两颗指肚大小的南珠,她照照镜子,对自己的打扮很满意。
她从小叶手里接过象牙骨描金折扇,迈着四方步,带着张亭和张轩便要出门。
走到门口,她又停下脚步,对还在门里的小叶说道:“去请花娘子,让她跟我一起去。”
花三娘还是穿着男人的衣裳,霍柔风有些担心这衣裳会给撑破了。
金豆儿撒欢儿似的在前面跑,四人走出柳西巷,也没有坐车,一路走着来到西子湖畔的撷文堂书坊。
霍柔风对花三娘道:“撷文堂是江南最大的书坊,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