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姐姐来了,吴姐姐来了!”
孩子们看到走过来的吴彬彬,兴奋地喊了起来。
蔡若愚向这边看过来,却看到吴彬彬也正看着他。
面前的少女穿了一件半新不旧的蜜合色衫子,乌黑的头发用帕子包起,露出一张白里透红的脸。
蔡若愚连忙向她抱拳:“在下姓蔡,在展五将军麾下,日常带兵驻扎随云岭,前几日去西安公干,五夫人就让我带些东西过来,清单已经交给刘大嫂了。”
吴彬彬施礼谢过,道:“有劳蔡将军了。”
她见过他的,见过两次,一次是在榆林总兵府里,这人扛着一只大箱子,向她问路;还有一次是在随云岭的军营里,有个小马倌受伤,她过去帮忙,给他打了下手。
她记得他,可是他却像是不认识她了,他一定是个拘谨的人吧。
想到这儿,吴彬彬脸上一红,她一个大姑娘,琢磨别人做什么。
她连忙谢过,请蔡若愚到里面用茶。
蔡若愚道:“军命在身,蔡某天黑前还要赶回随云岭,谢过姑娘的茶。”
吴彬彬再次谢过,蔡若愚摸摸一个孩子的头,向吴彬彬抱抱拳,大步离去。
看到蔡若愚走了,孩子们便跑到吴彬彬面前,给她看他们扬起手里的糖果。
“这是蔡将军给你们的?”吴彬彬问道。
“是啊,这是蔡哥哥给的。”孩子们欢快地答道。
蔡哥哥?吴彬彬皱眉,这个人怎么也和蔡哥哥这个称呼联系不起来啊。
她转身回到屋里,那件嫁衣还在炕上,红得刺目。
西安的总兵府里,霍柔风正在和花三娘说话,花三娘是今天才回来的,这些日子她都在京城,住在双井胡同,直到九容公主墓变成一片废墟,她才动身回到西安。
“大娘子很好,原本想让奴婢给您带些东西过来,后来又恐路上不方便,便让奴婢自己先回来,她派了范嬷嬷跟着商队随后过来。”
霍柔风点点头,屏退了身边服侍的,这才问道:“我姐身边是不是找到什么高人?”
“高人?”花三娘眨眨眼睛。
霍柔风假装没有看到,懒洋洋地问道:“别眨眼睛了,你想说又故意卖关子就会眨眼睛,露个破绽给我,是几个意思?”
“呵呵”,花三娘尴尬,身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查子,被人一语道破,这真是打脸啊。
“大娘子的确请到了一位高人,奴婢也用过火药,可是也没有像这次的威力,天呐,当时把奴婢吓了一跳,好在跑得快啊,否则奴婢就要给九容公主陪葬了。”
“呸呸,谁用你陪葬?九容公主才不用。”霍柔风拿起一只福桔扔给花三娘,道,“这是钟夫人从福建带来的,也不知是怎么放的,和新鲜的一样,我给你留了一点儿,就在你屋里。”
花三娘笑嘻嘻地谢过,忽然,她问道:“五夫人,您不好奇大娘子请的那位高人吗?”
霍柔风白她一眼:“我最烦你说话卖关子了,爱说就说,不爱说就一边儿去。”
花三娘掩嘴笑了,道:“奴婢也没见到,大娘子把那人藏得很严实,去嘉陵的时候,奴婢倒是见过他,他从头到脚都蒙起来,奴婢没有看到他的模样,也不知他是老是少是丑是俊......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五夫人是如何晓得有这么一个人的?”
霍柔风冲她皱皱鼻子,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花三娘出去的时候,正好在甬道上遇到展怀,展怀进到屋里,见霍柔风胳膊肘放在炕桌上,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是派了花三娘去京城啊?”展怀问道。
霍柔风抬起眼睑,没头没尾地说道:“罗大夫回来了。”
展怀一怔,他当然知道罗大夫,可是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
“花三娘说的?”他问道。
“她没说,但是炸公主墓的是个高人,我姐一心想把那个人藏起来,除了罗杰,还能是谁。”
展怀大喜,脱了靴子,上炕坐到霍柔风身边,轻身说道:“京城风声鹤唳,罗杰又是被锦衣卫盯上过的人,让他留在京城确实是不安全,不如我派人去京城接他过来,你说呢?”
霍柔风冲他做个鬼脸:“小展,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你要问过我姐。”
“大娘子深明大义,一定会同意。”展怀信心满满,可是心里却打个突儿,他的那位大姨子,可不是一般人。
霍柔风呵呵直笑:“罗杰长得那么好看,让他来西北和你们这些粗汉子在一起,岂非暴殄天物。”
她的话刚刚说完,脑袋上便挨了一记,接着就被展怀拉进怀里,吻像雨点般落在她的头上脸上颈上,霍柔风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只能用手护着肚子求饶:“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可是展怀却不肯放过她,早在霍柔风被诊出有孕之前,他们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行房了,后来霍柔风的胎稳了,展怀也不敢轻举妄动,好在他留在西安的时候也不多,否则以他血气方刚的年纪,早就憋坏了。
今天趁着这个机会,他当然要和小九亲热亲热,他要让小九知道,他有多想她。
“小九,我想你了。”
“嗯,我问过大夫了,说只要你轻点就没事。”
“真的?好,我......算了,还是再等等吧。”
“你想我了,我也想你了,我们为什么要等?”霍柔风的手已经不规矩了。
“还是等等吧”,展怀抓抓头,看着霍柔风的肚子,“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