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女尼们的目光齐齐落在一个女子身上:“你几岁了?”
女子尚未回答,女尼们便再一次惊呼:“你也是?”
她们指的是站在这个女子旁边的另一个,何止是这两个,还有一个也是。
少女与成shú_nǚ子的区别,即使在脸上看不出来,脱了衣裳也一目了然。
何况,纵然是这几个司空见惯的假尼姑也会感慨,这三人的身子又何止一个“好”字,这分明是三个尤物。
这又怎会是十几岁尚未出阁的少女能拥有的身子?
最早被注意到的女子格格娇笑,柔声说道:“哎哟,让你们看出来了,那就别怪姐姐们粗鲁了。”
话音未落,刚才还哭哭啼啼的九个女子一起出手......
片刻后,先前带她们进来的女尼又来了,她一进来,便看到那几个俨然如门神般伫立在木盆旁的女尼,少女们正在满脸委屈地系着衣裳上的罗带,青丝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显然,这些女子不但已经验明正身,而且也清洗干净了。
一个木然的声音响起:“带她们走吧。”
屋里的灯烛熄灭了两支,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说话的是哪个,女尼撇撇嘴,验身子的这几个凶婆子,越发不像话了,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整日看着年轻貌美的漂亮姑娘,她们心里不平衡了,是啊,别人能够陪在玉净大师身边礼佛,而她们便整日待在这里,像老鼠臭虫似的,平日里不许她们出来,免得脏了玉净大师的法眼。
女尼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走吧,还待在这里干嘛,还没让人看够吗?”
九名少女面红耳赤,恨不能把头扎到地底下。
女尼见怪不怪,昂首走在前面,少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慌忙跟上去,这位女师傅虽然有些高傲,可是看上去比这些凶神恶煞的恶尼姑容易打交道,还是跟着一起走吧。
十个人鱼贯而出,走在最后的那个,还好心地把门关上。
她们谁也没有回头,当然更不会有人去打开那道已经关闭的木门。
木门里面,方才还像木桩子一样伫立着的几名恶尼,一个个接连倒了下去,就倒在她们面前的木盆里。
玉净大师还在颂经,女尼带着少女们走进一间寮房,寮房内是一排大炕,炕上已经躺了五六个年轻尼姑,看到有人进来,她们神色木然,便背过身子继续睡觉。
女尼指着空出的几个铺位,指着几个少女道:“你们几个住在这里,其他的随我来。”
铺位上摆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僧袍,从此以后,她们便要穿着这件僧袍,在这里度过日日夜夜。
另一间寮房里,女尼带着余下的几名少女走了进来,这间寮房也是一排大炕,放着被褥,却没有其他人。
女尼对少女们道:“以后你们住在这里,先把衣裳换了,等到玉净大师颂完经,自会派人来传唤你们。”
女尼说完,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师傅,有宵夜吗?”
女尼转过身来,见是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俏丽女子,她哼了一声,重又转身离去。
见她走了,方才说话的女子使个眼色,其他几个便在屋里四处翻找起来。
“这里住过人。”
“墙上有字,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
“炕褥下面有血。”
“炕洞里有只镯子。”
为首的女子走过去,把墙上的字仔细看了看,又把那只镯子揣进怀里,低声说道:“我们只要找出吴家两个小姐的下落便好,其他的,我们不管。”
几名少女点头,不露声色地换上炕上早就放好的僧袍。
而另一间寮房里,几名少女一边换衣裳一边聊起天来。
“我叫贾小云,姐姐们呢?”
“我叫崔玉贞。”
“我叫张静,对了,我不是你们山西人,我家是陕西汉中的,你们有去过汉中的吗?”
正在这时,本来在炕上睡觉的几名女尼里,不知是谁冷哼了一声。
叫张静的那个不高兴了,问道:“这位师傅,我吵到你了吗?”
一名面向墙壁躺着的女尼坐起身来,冷声道:“还没见过哪个新来的像你们一样,莫非以为来了这里就能大富大贵了?不要脸。”
“咦,你说谁不要脸了,干嘛啊,还非要让我们哭哭啼啼你才高兴吗?”叫张静的少女是个嘴巴厉害的,一旁的崔玉贞连忙拽拽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
忽然,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一名女尼悠悠地问道:“你说你是陕西汉中的?汉中哪里的?”
寮房里忽然安静下来,方才还要吵架的张静也收起了牙尖嘴利的模样,她轻声说道:“我家是汉中吴家堂的,吴家是汉中的大户,我们家和吴家沾亲,所以我爹那辈便搬到吴家堂,亲戚间也有个照应。”
她说完,见那女尼没有再说话,便好奇地问道:“莫非师傅也是汉中人氏,是汉中哪儿的,在京城遇到同乡不容易呢。”
女尼摇摇头:“我不是。”
说完,她便又倒头去睡。
可是她的头刚刚挨到枕头上,张静便覆身过来:“姐姐姓吴?”
女尼皱眉,嫌弃地把身子向一旁挪了挪,可张静却又挨了过来:“姐姐若是不说清楚,今儿个我就粘上姐姐了。”
女尼无耐,只好道:“这里刚好有个汉中的,所以我才多问了一句。”
“这里的?”张静看看躺着的几个光秃秃的脑蛋。
“没在这屋里,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