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风不想走。
长房的这点事,她早已胜券在握,接下来只等着看乐子了,而宁波卫的事,才真是一场胜负难分的大戏。
可是她也知道,她让采芹帮她瞒着姐姐,也不能瞒得太久,说不定现在已经露馅了。
她在屋里转了两个圈儿,最后决定还是回杭州吧。
若是姐姐发现她溜出来了,一方面会发落她屋里的人,另一方面也会很担心。
蒋舜也好,闽国公也罢,都是与她毫不相干的人,而姐姐和采芹才是她最亲近的。
见九爷决定回杭州了,张长平长长地松了口气。
九爷真是长大了,若是几年前,九爷肯定不会听劝的。
他想到这里又伤心起来,自从老爷横死之后,大娘子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像男人一样顶门立户,而年幼的九爷,自幼娇生惯养的孩子,也迅速成长起来,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却也把老爷留下的产业守护得严严实实。
这也是老爷和太太行善积德,好人有好报啊。
若不是老爷把九爷当成亲儿子一样疼爱,又怎会有现在的姐弟相互扶持?
九爷只有十一岁,却比霍三懂事多了,也能干多了。
众人定好,次日清晨便动身,大家整理行装,又让厨房准备干粮,张升平还特意嘱咐掌柜的,给霍柔风备上了一堆零嘴儿和点心。
看到有一碟子荷花酥极是别致,比起府里的也不逊色,张升平便让多做了一碟,亲自端着去给霍柔风尝尝。
他敲敲门,屋里没有动静,张升平微怔,忽然有种令他不安的感觉。
他顾不上许多,伸手去推那道雕花木门,这一推也发现,原来门在里面仝上了。
九爷睡了?不可能,九爷从小到大都不是爱睡觉的小孩,贪玩的孩子有几个爱睡觉的?再说方才他敲门了,九爷若是真的睡了,这会子也该给吵醒了。
张升平越想越担心,自家九爷是宝贝疙瘩啊,掉根头发都不行。
但是他也不敢把门踹开,这是九爷住的屋子,万万不能鲁莽行事。
他想了想,拿出匕首来,从门缝里一点一点把门插拨开,边拨边害怕,这门竟然这么容易都给弄开了,九爷在里面住了几天,真是太危险了。
可是待到他打开屋门,便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危险。
屋子的窗子敞开着,他的九爷不见踪影了。
张升平两腿发软,他强撑着三步并做两步跑到窗前。这是客栈里最好的房间,从二楼的窗子看下去,是一丛牡丹和几棵修竹。
被单被撕成布条,像姑娘的辫子一样编成长绳,一端系在窗前的条案腿上,另一端则甩到窗子外面,不用问了,他的九爷就是从这里溜出去的。
张升平看着这条布条编成的长绳呆若木鸡,他还是头回看到有人把逃跑的绳子也编得这么别致的,九爷,您这是要干嘛?
他呆了良久,才猛的缓过神来,他发呆有什么用,九爷不见了!
“快快,去问问客栈里面和客栈外面的人,看到九爷往哪个方向去了?”
听说九爷跑了,几名护卫全都吓出了冷汗,眼下宁波城里情势复杂,宁波卫出事也就罢了,偏偏太平会还要硬插一脚,九爷却挑了这个时候跑出去,这不是添乱吗?
霍柔风轻而易举就从房间里逃了出来,若不是张升平像采芹一样能唠叨,她就堂而皇之出门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
她有的是办法逃过护卫们的眼睛,此刻她躲在一个拎着两层咸鱼的胖大娘身后,捂着鼻子强忍着咸鱼的味道,眼睁睁看着护卫们从她面前跑过去,笑弯了眼睛。
她猫着腰,从胖大娘跑到一位粗壮汉子背后,再从这汉子身后转到一棵大树后面,接着又手足并用,从一架小推车后面爬了过去。
待到她爬过小推车,就看到护卫们的背景,她干笑两声,
张升平两腿发软,他强撑着三步并做两步跑到窗前。这是客栈里最好的房间,从二楼的窗子看下去,是一丛牡丹和几棵修竹。
被单被撕成布条,像姑娘的辫子一样编成长绳,一端系在窗前的条案腿上,另一端则甩到窗子外面,不用问了,他的九爷就是从这里溜出去的。
张升平看着这条布条编成的长绳呆若木鸡,他还是头回看到有人把逃跑的绳子也编得这么别致的,九爷,您这是要干嘛?
他呆了良久,才猛的缓过神来,他发呆有什么用,九爷不见了!
“快快,去问问客栈里面和客栈外面的人,看到九爷往哪个方向去了?”
听说九爷跑了,几名护卫全都吓出了冷汗,眼下宁波城里情势复杂,宁波卫出事也就罢了,偏偏太平会还要硬插一脚,九爷却挑了这个时候跑出去,这不是添乱吗?
霍柔风轻而易举就从房间里逃了出来,若不是张升平像采芹一样能唠叨,她就堂而皇之出门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
她有的是办法逃过护卫们的眼睛,此刻她躲在一个拎着两层咸鱼的胖大娘身后,捂着鼻子强忍着咸鱼的味道,眼睁睁看着护卫们从她面前跑过去,笑弯了眼睛。
她猫着腰,从胖大娘跑到一位粗壮汉子背后,再从这汉子身后转到一棵大树后面,接着又手足并用,从一架小推车后面爬了过去。
待到她爬过小推车,就看到护卫们的背景,她干笑两声,
她有的是办法逃过护卫们的眼睛,此刻她躲在一个拎着两层咸鱼的胖大娘身后,捂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