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府后山山腰上有一做竹屋,而在往上还有一座更大一些的竹屋,今日纵院所有能在山脚下说上话的教习都登顶山崖,来到这座算不得华丽却必须心存敬畏的的地方,因为这座木屋是学府第一任府主亲手修建,而后也成为每一任府主的所在。
“杜老,人是你最先注意的,就由你先说说吧!”负责学府所有弟子日常事务的主管姓廖,名叫廖友厚,名字起得很好,可惜四十多岁的大老粗至今还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何谈的有后。
杜长河点头起身,在场的教习无一不是学府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无论是否修者,他们对学府未来都拥有指向性的责任,这条规矩自然也是第一任府主定下的,因为学府从来都不是谁一个人的学府。
“各位,此子对老夫的意义想必大家都已经知晓,但也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将此事告知各位,据我得知,苏问很有可能就是那人的弟子,大家应该明白,学府与那人的协议在前,当年先辈们的选择如今来历历在目,如今凌天宫与他之间,终于轮到我们这一代来选择了。”杜长河沉声说道,苍劲的言语传荡整座木屋,便是房间中站不下被挤出门外的几位教习也都听得清楚。
“杜老,此事可不能妄加推断,不能只因他姓苏就说是那人的传人,毕竟那家伙已经有太久时间没有现身了。”一位年岁绝不比对方小的老者轻抚长须反问道,他也是学府的长老人物,纵院院长王少生。
王少生一言变让的房中的私语声更加明显,尽管对方口中之人无名无姓,但是能够走进这里来的又有几人不是心知肚明的很,传闻便是那人与北魏开国皇帝提议兴办学府,而第一任府主也是由此人选定,当年两人曾有协定,其内容也仅是历任府主才知晓,学府能有今日辉煌也多有那人的功劳,尽管至今已有百年,学府也换了七任府主,却没人敢说那人已经仙逝,这百年时间九州发生过的所有大事都有他的身影出现,五十年前各派天骄齐聚凌天宫,就曾有人见到他从凌天宫带下了两人,十五年前他显身沧州,第二年南唐兵临城下,连夺两州,直至到了沧州才停下脚步,当年李在信领兵入横院,他于皇城乘白鸟南去,还有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有人登上问道天释放出其下镇压的群魔,很多人都相信是他回来了,那位九州之上神秘更胜凌天宫宫主的人物——苏承运。
“登上凌天宫与莫渡对拼一掌的人我已确实,正是苏承运本人,他的确回来了。”端坐在竹屋最瞩目之处的那位白衣老者开口道,他一开口房间中的所有人都停止议论,端正而视,尽管脸上的神情多么复杂,但没有一个人胆敢对老者做出一丝的不敬行为,因为他就是学府现任府主赵非凡。
见众人无声,杜长河继续开口说道:“半月前我让道不同暗中前往沧州,昨日他飞鸽传书回来,发现调查苏问的不止他一人,还有凌天宫的除魔司,以及奉旨前往沧州的佥都御史李在信,这是道不同查到苏问在沧州的所有事情。”
王少生接过对方递来了信纸,起初目光疾驰,然而一页之后速度明显慢了许多,到最后竟然要半刻钟时间才肯翻过下一页。
“怪了,这小家伙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和这九州上所有的大气运都扯上了关系,一气宗,凌天宫,阴曹,如果说莫修缘真的行遍了南唐各大有头有脸的宗门,再加上陈茂川,如此算来也是该轮到我们学府,如此手笔,的确只有苏承运才有这种算计。”
“你再看看这个,是我从他家中偷来的。”杜长河面不改色的说道,将一封格外保存的书信交给对方。
王少生只看了一眼,瞳孔骤然紧缩,一口咬定道:“没错,是他的字迹,当年就是他的一封信召集天下群雄齐聚凌天宫,我永远忘不了他的字。”
“杜老,你既然这么肯定,为何不早说,如今不止付丹阳那小子插手进来,他还在众人面前露了神通,那张除魔令不管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我们都该朝最坏的可能去想,学府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学府了,这一次我们应该自保。”廖友厚焦急的说道,若是早知晓这事,明知付丹阳是冲着苏问去的,怎么也不可能让他走进纵院来。
“是啊!要不然悄悄的把付丹阳做了,怎么不能让他回凌天宫。”一名脾气暴躁的教习开口说道,但立刻就被旁的一位女教习反驳的毫无还嘴之力。
“张驴子,你如果敢动付丹阳才是真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要我说付丹阳未必就看出了什么,他之所以钓着苏问,无非是冲着莫修缘去的,我们就给他来个反其道而,表现的越平静,就越能打消他的念头,我还不信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以为在除魔司混了几年就能成人精了。”
杜长河适时的轻咳一声,打断众人的议论,开口道:“秦教习所说的的确也是老夫以为想,至于为何不提前将此事告知各位,我的确存了一些私心,苏承运与我学府有恩不假,可对于整个九州,他又做了什么,我想困惑的人更多,他如果不想现身,谁去逼都没用,但既然苏问来到了学府,我想这可能便是学府重现辉煌的契机,所以我想赌一把,却不想赌的不明不白。”
“杜老,你不会是想那苏问去钓苏承运吧!这未免太疯狂了。”刘驴子还是那副冲动的模样,不等对方说完就插嘴道。
“我与杜老的确有这个想法,如果苏承运现身,反而轮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