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人不多时便少去半数,因为可供他们站立的莲叶此刻仅有七十张,而莫修缘那十余人脚下的莲叶就像生了根似的,除了最先被柳化颜震碎的那叶,一叶不少共十五张。
好在比起之前,莲叶下沉的速度越发缓慢,差不多每隔一百二十息才会沉下沉下一叶,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也很难坐等到两个时辰结束,最多再有不到一个时辰,清池之上就只会剩下可供站立的三十张莲叶,除非能像莫修缘那般踏水而行,但这清池中的水古怪异常,与第一场的石球有异曲同工之妙,开灵修为勉强能够依托身法在水面借力二三,苏问之前尝试过一次,刚刚碰触水面,体内灵力就被吃去大半,显然是不想给人取巧的手段。
剩余的二十五人隐隐分为三处,一处是由三座宗门弟子组成的阵营,人数最多,实力也最为强悍,十一人中有三位隐约跻身开灵上境,便是搁在船头上的十六人中也能占有一席之地,不过他们仍是希望为同门寻到一处立足之地。
第二处则是由各大名门士族子弟联合的势力,有八人之多,他们中大多人是奉了家族之名进入学府镀一层金,以便日后更好掌管家族事业,另一部分则是为了其家中在朝为官的族人造势,毕竟一名学府弟子的身份,就够换到一身六品官吏的补子官服,日后核考家世一栏都要比旁人好看许多。
而第三处则是苏问这种无门无派的散修,论实力他们并不比第二等逊色,只是人数占劣,何况还多了个王冉亮这种花架子的拖油瓶。
哪怕莫修缘与柳化颜之争不会波及到他们,但他们仍然需要争出十五个位置,三方势力各怀鬼胎,尤其是第三势力,本就是一盘散沙掺了水暂时搅在一起,一旦能看到更好的机会,彼此间那丝微弱的联系也就可有可无,尤其此刻他们更加看的清局势。
“既然清池有清池的规矩,咱们这里也该有自己的小规矩,剩下的四个名额,我们可以让给你们去争,或者说你们有那四个人愿意来我们这里,那么剩下的人我们可以代为清理,这样的规矩各位可还满意。”那名开灵上境的宗门弟子朗声说道,高高扬起的脑袋嚣张的紧,宁**头不做凤尾,不管到哪里总会有比自己不如之人,有的人认为这就是欺软怕硬,但是现实总会狠狠的回应他这其实叫做规矩,至于是谁来定的规矩,那就凭本事说话。
“郎九言,你有什么资格定规矩。”开口之人正是之前莫修缘赞许过的东晋将门之女黄月华。
郎九言冷笑着抬了抬手,身后几人心领神会的灵力奔涌而起,一串气机在清池中间炸起,几名修为不足的世家子弟险些落入水中,苏问及时拉住王冉亮的后衣领,看的道不同心头满满的悸动。
“这算不算是资格。”杨九郎满足的摊开手,原来这种高高在上的资格果真是痛快,“黄月华,你身为东晋遗民,即便朝廷对东晋百姓的态度一向宽厚,可惜你爹当年在战场上得罪了不少人,就算他战死沙场,武安侯大人也许不会计较,可阎王手下的小鬼却是难缠,这些年你们黄家的日子不好过吧!我想你很需要学府这张护身符才是,我给你个机会过来如何,我那房中倒是差个暖床的妾室。”
“哈哈,我说你郎九言怎么突然心慈手软了起来,原来是看上人家了,贼心不改啊!”开口之人名叫宋哲,其宗门在北魏的二流势力中也算得上前列,尽管来时十人只剩下三人,但哪怕只有他一人进入学府,对于整个宗门来说都是一股不小的助力,委实是当年李大宰相马踏江湖的壮举太过狠辣,即便是如今对于他们这些修行势力而言都仍是夜半惊魂的梦魇,除了那些顶尖宗门,他们这些仰人鼻息的小门小派总要找个根正苗红的靠山才是,而这天底下在没有比朝廷更大的靠山,可自从当年颁布的官武不得相同的禁令后,明面上留给他们递送投名状的路子就只剩下学府这一条,如此才出现了被百姓戏称的门下弟子二拜师,只为宗门挂高枝的笑谈。
“郎九言你,你不要脸。”黄月华紧咬着银牙骂道。
苏问听的哭笑不得,那个一脚争得满堂哗然的奇女子,虽是将门之后却生得性子恬淡,嗓音更像是受了轻薄一般的羞涩,都说东晋乃礼仪之国,曾经听孟良说过就是街里妇女对骂都少不了引用文言典故,风雅至极,苏问原本不信,今日得见果真是不同凡响,就算是扔给谭君子那酸秀才也少不了一声猪狗不如,再不济也该是辱没斯文的败类言语,单单一句不要脸,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是在打情骂俏。
然而肯出声的人却只有黄月华一人,旁的人都在细细思量着郎九言所谓的规矩,尤其是刘刀四人,悄悄向后退开了些许,大家本就是各寻利益,谈不上什么背叛。
“苏兄,要不然我们过去吧!”王冉亮轻声说道,小脸上带着紧张,似乎生怕被人抢了先机。
苏问摇头说道:“你傻啊!现在谁站出去才是最危险的,真要打起来他们就算能胜,十一个人我看能留下半数就不错了,嘿嘿,这些江湖人最喜欢玩这种糊弄人心的把戏,你看着吧!他们翻脸不认人的速度连我都自认不如。”
王冉亮听的似懂非懂,小脸上越发的愤然,突然高声喝道:“大家千万别听他们的鬼话,我们只有抱紧在一起才有机会,凭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只有四个名额,而他们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能不劳而获。”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