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如国君拉着邹国师往龙椅坐,邹国师神情不自然,嘴中说着“惶恐”,眼底深处含着得意之色,但就在他的屁股快挨上这宝座时,郑如国君眼神渐空茫,突然一脚踹向他。
邹国师身上有点本事,一个腾挪跃到了金阶下,惊疑地审视着上方的国君,这被酒色掏空的丑胖子发什么疯?
“大王,小臣哪里惹恼了你?”
“呵呵,本王就是试试国师的身手,在这个位置上,身手不好容易丧命。”
“大王开什么玩笑呢。”
“本王可没开什么玩笑,爱卿的身手还不行,再回去练练。”郑如国君撕了圣旨,“退朝吧。”
邹国师一挂的官员纷纷劝阻,“大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您贵为国君,不能出尔反尔啊。”
“你们想谋反?哼。”
“岂敢。”邹国师死死盯着郑如国君的眼睛,暗中运术欲将他迷惑住,可惜他这点术如泥牛入海,没一点动静。
眼看着他就要走了,邹国师头痛欲裂,待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掐着郑如国君的脖子了,心中一慌,怎么回事?
更让他吃惊的是郑如国君空洞地注视着他,一只手钳着他的手腕,力之大,快将自己腕子捏碎了。
“孽障,还不快出来。”
邹国师目光穿过闹哄哄的朝堂,望向大殿外,忽得一哆嗦,再抬眼,气势大变,浑如无法无天的孽龙,狂狷邪气,“你杀不了我,我一死,他也得死!”
这个他,不是指国君,是指国师,他在赌湛长风知晓国师的存在意义。
“我已与他相融,你能拿我怎么办哈哈哈!”他见久无人应话,放肆地大笑了起来。
噗。
邪灵缓缓低下头,一把匕首正中心脏,他不可置信地望向郑如国君,对方的眼眸中仍旧空茫一片,仿佛傀儡木偶。
血喷薄而出,很快就染红了前胸,邪灵愤怒地大叫着,极力从邹国师身体里分离出来。
他夺屠邪者的传送门时,被伤了灵体,无奈之下附上国师身,打算截取国运,等他得了国君的禅让,获得万民朝拜,成事的胜率就板上钉钉了。
但因为是附身,邹国师一死,他也会重伤!
浓郁的黑气从国师身上挣脱而出,逃向殿外,无形之中却有一只聚了五行精气的大手将他抓在了掌心。
邪灵大惊失色,催出身中的一截国运,“你杀我你也会遭到国运反噬!”
国运含有天地规则,若被其所伤,轻则负上罪业因果,重则损害道基,这也是一般修士不跟凡国君主和神道王侯帝君死战的缘由。太亏了,这些王侯帝君或有信仰或有神力傍身,对上他们,就跟一打百,一打千似的。
他们再不济,还身系国运天运,弄死了他们,业果不会放过自己。
可同为王侯帝君的修士可以出手,无非是拼谁身上的国运天运盛。
湛长风毫无负担地在他的尖叫声中将他捏碎了,却在捏碎他的一瞬间,看到黑暗深处睁开了一双眼睛。
她抿了抿薄唇,分身。
照大天世界的情况看,它的本体只能藏在甲级禁忌世界了,走的还是邪神一道。
邪神一道是专门掠过气运的邪恶神修。
湛长风有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是那邪灵的本体无疑了。
她暂忽略此事,将邹国师的魂魄重新封印进他的身体,续上五年寿命,衣带飘飘地走了。
朝堂上没人看见她的身影,只看见郑如国君突然捅了大呼小叫的国师。
“啊,这”醒过神来的郑如国君拔出了匕首,不知所措,“国师,国师你怎么样了?”
已经没有呼吸的国师,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喘起气,纵使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然看到众人见鬼的惊恐,他本能喊道,“不要慌,我和国君都被妖孽上身了,现在我已经将妖孽除去!”
断开了邪灵的传送通道,湛长风和寒山兵团的日子就变得枯燥了,一直在揪隐藏入人群的邪灵。
五日后,众人感觉到一股力要将他们推出此界,湛长风一算,邪灵揪得也差不多了,便顺它的意志离开了。
他们出了传送门,回头一看,通向该界的传送门变成了灰色,说明这个传送门失效了,以后一段时间都不能再进入。
“这种不完善的世界就是麻烦,出一点问题就自闭,哪像中界大界,里面外面打得死去活来,它也岿然不动。”一名略带笑意的执事走了过来,“恭喜各位,看样子此界是保住了。”
湛长风点了下头,“那位魏监军如何了?”
前不久,就是这名姓汪的执事将魏潭带走了。
汪执事收敛了笑意,“魏潭是个规矩人,这下算是毁了,他的灵魂和神志不只受到了恶念的污染,还产生了恶念,再怎么救,都救不回他的心,孽灵出世是一件大事,上边正往蓬莱仙境借无天本相镜,决计不会让它逃出这座塔,不过在此之前,还请各位保守秘密,免得引起慌乱。”
湛长风听到无天本相镜,心里微微一沉,她好像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古籍记载,无天本相镜是先天圣宝,能照映身.心.神上的一切异样,不仅能找到藏匿在身体中的孽灵,还能叫人发现自己灵魂或道心上的破绽,要是有人被孽灵引动了恶念痴妄,也能及时发现。
但,本相即原形,它不会映出你的前世或前前世,会直接照出你的真灵。
她不知道凌霄子和前世镜为什么会认为她是迦楼帝君,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