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枫听到穆霖救助的话,不免心中一软,不自觉地收紧手中的力度,抱着穆霖的身子便向旁边一闪,躲过了冯昭容那怒气冲天的一抓。
“冯昭容手下留情,万事有商量,何必大动肝戈,要将人置于死地?”
冯昭容的冲天气势扑了一个空,正在缓冲的劲头,听到身后叶成枫的声音,她努力地平息心中的怒气,慢慢地转过身,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她骇得张大了嘴巴,指着两人惊骇道:“你们……你们……”
“我们怎么啦?”穆霖躲过了一场恶斗,知道冯昭容暂时不会再对她动手,她也就安全了。这才挣脱了叶成枫的怀抱,看着冯昭容淡淡地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搂搂抱抱在一起?”
……叶成枫无语了。
冯昭容听了一点头,激动地道:“就是!你们这对狗男女,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搂搂抱抱,做出如此不要脸、不知羞耻、不知检点、不知廉耻,让皇上蒙羞的事情,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想要被浸猪笼了。对,你这对狗男女就该浸猪笼,就该……”
穆霖一直听着,不为所动。她甚至走到一边的软椅上坐了下来,静静地听着冯昭容的骂人话。但见冯昭容越骂越激烈,越骂越上口。一副恨不得将世上所有骂人的话,以及最狠毒、最恶劣的言词来骂她。
冯昭容骂着骂着就感觉没趣极了,只因穆霖和叶成枫都是一副把她的骂人话当耳边风的样子。半点不会因为她的骂人话而生气,或者害怕。她不禁停下了口,喘了一口粗气。
穆霖看到冯昭容终于骂够了停下来,不由得淡淡一笑道:“冯昭容真是厉害啊。如此扭曲事实的事情也能让你骂出千百种花样来。你说,如果此刻皇上在这里,是觉得我和叶成枫不要脸,还是觉得你太无事生非,而觉得你丢了他的脸呢?”
“你,你……”冯昭容一时间竟被穆霖的话气得无法言语。
“我怎么啦?”穆霖好整以暇地问了一句,讥诮道,“你无端端地跑我宫殿来要杀我,我为了自保,找叶成枫相救,又何错之有?然不成,你要我像一根木头一样站着,任你欺凌、压迫、诛杀?”
“你,你……”冯照容再也没有想到穆霖竟然有如此一张利嘴。
“我又怎么啦?”穆霖鄙睨了冯照容一眼,轻蔑地一笑,“难道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
冯照容听了一脸茫然,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穆霖无语地一笑,她说的这句话是北宋时的名句,冯昭容不理解那是自然,便看着她笑道:“你不懂这一句是什么意思是么?那就让我来告诉你这句话的典故吧。”
她说着顿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相传古时候有个北宋国,有一名叫田登的官员,为人专制蛮横。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个‘登’字,所以,不许州内百姓在谈话时说到任何一个与‘登’字同音的字,或者直说‘登’字。若有人说了,便被他加上一个‘侮辱地方长官’的罪名,重则判刑,轻则挨板。
最让人气愤的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节时。按传统要放三天焰火,点三天花灯表示庆祝,允许民众进城观看,但因为花灯的灯与‘登’字同音,吏卒们只能将‘灯’字改成‘火’,告示上写的字便成了‘本州依照惯例,放火三天’,但这三天里,百姓因为不敢触犯登田,当然不敢点灯,也不敢谈论与灯有关的话题。
这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典故。”
冯昭容听了心中激起一片侠义之心和同情,忍不住啐口道:“这狗官,如此胡作非为、横蛮无理,迟早有一天不得好死。”
她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穆霖切齿地问:“但是,这典故跟我有什么关系?”
穆霖笑道:“你无端端地跑我宫殿来大吵大闹,甚至还想出手刮我一巴掌。我无奈之下,只能躲避,却不小心在躲的时候,将你推倒。待你起身后,一脸的杀气腾腾,恨不得将我杀死的模样。试问,如此情况之下,我要不要逃跑,要不要找叶成枫相救?
如果你连我最基本的自我保护意识和动作都不可以有,那么,你不就成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可恨之人?”
“你,你……”冯昭容伸手指着穆霖,被她的一翻话气得实在是不行了。
叶成枫看到这里,不免露出一个微笑,心中不得不佩服穆霖的聪明才智,才转眼的功夫,她就能够反败为胜,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穆霖看着冯昭容的样子,不由得在心里轻笑了一下,她就知道这样的人除了长得漂亮可取之外,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做事不经大脑,只凭一股冲劲和狠劲。当然,这样的人也是最直接的人,骂人也是最狠,最无情的人。想那萧美人,一定是一个十分柔弱的人,才会被冯昭容恶毒的语言给活活气死。
直到此时,也不用谁来跟穆霖说,以她的聪明,她也猜到了萧美人的死,一定是被冯昭容的话活活地给气死的。
的确,萧美人本就是冯昭容身边的一个宫女。因为长得美丽,性格温柔顺成,被皇上杨世勋一眼看中,宠幸了她,又封其为美人。再想到她本是冯昭容身边的宫女,如今两人同是他的妃子,关系定然不错,便将冯昭容的兴景宫一侧的丽何轩酵赐给萧美人,作为她的殿寝。
他以为这样可以让冯昭容和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