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霖看到南瑾王的手抚来,本能地将头一偏躲了过去,再看着他冷语道:“南瑾王请自重,妾身乃皇上的妃子。”
她的冷淡和尖锐的话语,如一把尖刀般刺上南瑾王的心,让他的心里蓦地升起一股怒气。他抿紧着唇,冷锐地看着穆霖,直想用目光将她的心剥开来看看,她的心是否还有跳动?
想他乃当朝第一王子,除了皇上,就属他血统最尊贵,权势倾朝,几时真心温柔地对待过一个女人?今天他破天荒地想要用温柔抚平她心中的孤独和忧伤,但是她不但不领情,反而摆出她是皇嫂的身份来,真真是气死他了。
他看着她冷语道:“既是皇上的妃子,为何你的眼中又有对我千年般的想念?”
穆霖‘嗤’一声笑:“南瑾王真是想多了,妾身从未与你相识,又何来想念?”
南瑾王一窒,气得把穆霖扔进了塌中。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子里的暗光有如黑夜中的鹰般,又冷又利:“穆修容既是皇上的妃子,就不该对其他男子存有非分之想。”
穆霖气苦,她何时对其他男子有非分之想?
“穆修容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南瑾王心中虽气,但依然压制着怒气,看着穆霖冷冷地甩出一句,转身便走。
穆霖看着南瑾王的背影淡淡地道:“妾身时刻不敢忘了与南瑾王的约定,也已经按照南瑾王的约定和指示做了事情。”
“是吗?”南瑾王倏地转身,目光锐利地盯在穆霖的脸上,唇角轻抿,说不出的冷酷。
“是的!”穆霖仰起头,明知道她做的事情阴奉阳违,真假渗半,但她就是答得理直气壮,让人看不出她心中的半点虚情假意。
南瑾王目光锐利地看了穆霖许久,也看不透她的心,便看着她唇角一勾,扯出一抹妖魅一般的笑容,点头道:“那就好!只要穆修容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的使命,本王也必定会记住穆修容的好。”
“一定!”穆霖郑重地点头。
南瑾王不再看穆霖了,而是转身出去,却在转身之际不着痕迹地看了穆霖的脚脖子一眼,看到她的脚脖子依然红肿一片,想必还是很痛,不然,她的手也不会一直放在那里轻揉。但是……
但是,这又关他什么事呢?虽说他真的很想为她的脚伤上药,再揉揉,以此缓解她脚上的痛楚。但是她不领情,又对他有恨意有敌意,他又有什么办法?
他带着一抹怒气,和一份不甘快速地离去,完全忘了他此次来的目的是要严厉地警告穆霖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他会让她死得很难看!
然而,他看着穆霖,就算知道她做事阴奉阳违,将他交待给她的事情,只做一成来敷衍了事,他也没半分要谴责她的意思。反而是看着她,他的心会不自觉地升起一股怜惜,一股温柔。
他想,他肯定是疯了,才会对皇上的妃子升出这样恼人的情绪。他带着这种情绪既怒又不甘地走了,却留下了一地的失落。
穆霖看到南瑾王走了出去,心中的悲伤和难过,再也难以御制地翻涌起来。让她的心痛得都要碎了、裂了。
南瑾王,你若是无情,为何又要给我几生几世的温柔?你若是有情,却又为何几生几世里都不能独爱我一人,将心给付我一人?却让那么多的女人来占了你的心,还伤害了我?
本以为,这一世穿越了,人生从此会不同。却不想,依然还是在这种穿越的轨道里与他相遇,逃不过与他情感的纠缠。
不!
穆霖坚决地否决了,这一世的开始既然已经注定不同,那么,她就要将这份不同永远地走下去。她不要再与南瑾王有任何的瓜葛了,更不愿再让他的情伤了她的心。
她要的,就是永远离开他的视线,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生活,了此一生。但是在此之前,她必须在后宫里坚强地活着,找到出宫的办法!
是夜,她想得深沉,心也乱得深沉,但终究长夜漫漫,无聊透顶,敌不过困泛和空虚,她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巳时正了。外面寒风呼萧,阴冷刺骨,让她好一阵子不想起床。
梅伍却喜冲冲地走了进来,看着穆霖开心道:“穆修容,你的预言果然灵验了。”
“什么预言?”穆霖被梅伍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懵了半天,也想不起她说过什么预言的话。
梅伍提醒道:“前两天穆修容说的,看这天气过两天就要下雪了,你还记得吗?”
“啊?”穆霖这才想起,她是说过这么一句话,一旦想起来,便高兴地看着梅伍问:“你的意思说现在外面下雪了?”
“对啊,”梅伍笑着应了一声,对穆霖道,“但才开始下,不大,像小雨一样,陆陆续续,绵绵不绝的,落在地上,还未积雪呢。不过,我看这天气,下到晚上的话,非得积出几寸厚的雪来。”
“真的啊?”这一下轮到穆霖开心地叫起来,她连忙掀被而起,跳下床,想跑出去看下雪的情景,脚下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立刻就遍布她的全身,让她痛得‘咝’一声,捂住脚轻呼起来。
“怎么啦?”梅伍关心地府下身子,掀起她的裙摆,退下她的袜子。当她看到穆霖的脚脖子红肿一片时,也不禁呼出一声,“穆修容,你的脚怎么肿成这样了?快快躺下,待我去找太医过来帮你处理伤口,才能下床走路。”
穆霖看着梅伍笑道:“哪就这么娇气了呢?你忘了,我也是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