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胡子看着靠着隔门低着头的江涛,奇怪地问着,他的手里还拿着两个托盘,上面都放着包装好的小面包,显然是要拿出去柜台摆放的。
“哦!”江涛反应过来,连忙转过身来,帮他把隔门拉开让他出去。
胡子走到店门口,正要跟李健说一下他们付款的事情——从一大早开始就做事,到现在才有点儿谈私事的空闲,就看到收银台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看着三十岁上下,不过气质很沉稳,他立刻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在外人面前该克制的还是要克制,反正不急在这一时。
不过等到放完面包要回操作间的时候,他还是冲李健说道:“老板,那个提子好像没有了,在哪里还有?”
李健想了想,说道:“你到放改良剂的旁边找一找吧,我记得还有一包……”
“改良剂,放哪里?”
“就在酵母旁边啊!”
“那酵母又放哪里啊?”
李健:“……”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他干脆站起身来,又对阮健抱歉道:“你稍等一下,我去帮他们拿个东西。”
阮健却也站起身来,笑道:“那看来还是我打扰了,你去忙你的吧,其实我那边也有事情,先走了。”
“啊,这就走了啊,后面不继续听吗?”
“该了解的,不是都了解了么?”
李健想想也是,便没有再挽留,“那你随意吧……”
阮健笑着招了招手,看着李健他们走进隔门里,发了会儿呆,然后看到隔门那边还开着,而且很奇怪地,正在轻微幅度地左右摆动着,不知怎么突然福至心灵一般问道:“阿涛?”
隔门瞬间停止了摆动,阮健仿佛能够看见有个人呆立在那边,同样注视着自己。
他凝视着明明是空无一物的地方,默然无语了片刻,突然转身就走。
他怕再留在这里,他会忍不住去找李健,求他帮帮自己,让自己能够看得见江涛,能够再和他说说话。
李健虽然没说,但他怎么能够猜不出来,对方很可能是有办法可以帮到自己的,但且不说这样又要麻烦对方,他的理智也会告诉自己,人和鬼到底不是一路地,江涛也会有他将去的地方,与其纠缠不舍,何不果断分别?
就像是昨天晚上去找自己,江涛也只是为了看一眼就走,自己总不能不如他吧?
那样的话,自己如何还能做他的“头儿”?
“头儿……”也就在阮健离开店面的时候,江涛跨出了隔门,看着外面喃喃着,突然笑了起来,“果然,我都是跟你学的啊!”
这边阮健回到了车里,却开始在脑子里先过了一遍李健和自己说的那些事情。
这一趟过来,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收获会这么大,有些早就猜到的事情,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有些则是没有头绪却被直接点破的问题,还有一些虽然知道答案也无用,可至少能够让自己心安一些。
首先是无名尸骨,确定了是罗鸣力,那么这案子其实可以结清了,毕竟牵涉到了鬼怪,把他当成失踪死亡人口就可以了,而蔡慧雯和蔡启智母子的死亡,也依然只能按照意外和暴毙,不用去更改了。
接下来是大学里的跳楼案,自杀当然可以完全推翻了,既然是谋杀,有人证李菲儿,再去找到杨霭的那本日记,同时找到杨霭过去人流的记录,以及秦守仁和杨霭接触的一些证据,沿着这个方向查下去,相信真相很快也会水落石出,有的时候其实就是这样,缺的就是一个指引性的方向和关键的线索,如果能够找到,后面的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至于秦守仁这个凶手已死,死了又怎么样?死了就能够掩盖他的那些罪恶,就能够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了?
阮健今天初次确认鬼的存在,其实对于鬼的感受倒并没有那么深刻的在意,“人死如灯灭”也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可对于活着的人,这却很重要,不管是杨霭的父母,还是他们这些办案人员,还是一些知道、了解、关系这件事情的人,甚至包括李菲儿,这件事情如果一直不能够真相大白,对她难道就不会有影响么?
只有正义,才是为了大家的!
当然了,秦守仁的死亡,不好意思,我阳间的警察管不了阴间的鬼,你就是意外溺死,运气不好嘛,没办法。
虽然这个疑点其实比跳楼案还大,再加上秦守仁的身份所带来的社会影响,其实警局的领导是倾向于谋杀地,可证据呢?总不能说是鬼干地,说了也没几个人信啊,那就最多只能当无头公案了。
而最后一个,却是阮健之前完全没有想到、来了听了之后,却立刻当成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从那个滨湖村六狗三鸡诡异死亡事件衍生出来的一些事情。
虽说阮健之前也想过往灵异的方面想,但是在和李健正式接触坦诚沟通之前,这仍然停留在一个猜想甚至当做幻想的阶段,毕竟这种事情未经证实的时候,怎么想都没关系,但是正面碰上了,总是免不了感到惊讶甚至三观崩坏。
阮健的神经当然没有那么脆弱,但他也有一种世界观刷新的感觉,而现在要考虑的则是,自己一个“阳间”的警察真的可以去管那些鬼的事情么?
按照李健所说,狮城的鬼差没了,那大概是相当于“阴间警察”的身份,为什么会没了,怎么没有继任者呢?这其中的疑问很多,但李健不知为什么,并没有完全告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