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莉莉的这番举动,惊呆了病房内外的所有人。
去世老人的小儿子毕竟是一名干部,一看到这个小女孩,顿时想到了杨敢提到了老爹遗言中的莉莉,难道自己老爹的钱落到她的手里了吗?
他不动声色,立即靠近这个陌生的小女孩,并俯身先把她扶起来,并假惺惺地表示:“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多谢你对亡父的吊念。你跟他很熟悉吗?”
段莉莉还沉浸在无比的悲恸中,虽然听出了这个中年男人是去世老爷爷的孩子,但并没有把他看作坏人,于是悲切道:“我叫莉莉,就在上午时见过爷爷一面···陪他说会话···结果他就不行了···”
这位干部顿时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因为他看出这个小女孩不会说谎,更无法设想到,自己的老爹会把一大笔钱给了这个交情不深的陌生女孩。
段莉莉这时擦了擦眼泪,转而问这个干部:“您是爷爷的儿子吗?”
“哦,是呀。”
“爷爷已经去天堂了。您们为什么不好好安葬爷爷,却要在这里吵闹?”
干部没有料到这个小姑娘居然提到这样的尖刻问题,稍微愣了一下,才辩解道:“这不能怪我们,怪就怪这家医院。他们把我们老爹的钱给黑去了。我们是要在自己老爹的遗体前替他讨一个公道。”
秦松沐听他这样一说,心里就更加着急了。他不知道小莉莉是怎么跑进来了,但却明白一点,就凭这个并没有半点城府的小女孩,根本藏不住那笔钱的秘密。
就在这时,他又发现方晓婉、秦莹莹和小莉莉的妈妈也跟着挤进了病房。她们的表情都是很凄然。
秦松沐不由把目光紧紧锁在方晓婉的凄切的表情上,虽然嘴里不方便出声,但心里却在质问对方:“你到底是怎么办的事?”
方晓婉如何能不理解秦松沐责怪的眼神?
她依旧一副悲切,并流着热泪向秦松沐无奈地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但都是造化弄人。
秦松沐读出了方晓婉的内心的无奈和挣扎,便不忍心再去责怪她,而是再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段莉莉的身上。
段莉莉这时对干部反驳道:“您们冤枉秦伯伯他们了。爷爷的钱就在我的身上。”
那些家属并没有把这个陌生的小女孩放在心上,甚至厌烦她过来添乱,那个脾气很焦躁的长子几乎要张口轰这个烦人的小女孩离开了,但小女孩的话无疑就像这间病房内外响起了一声惊雷。
守在门外的那些无精打采的亲属们当听到小女孩的话,一个个眼睛都瞪圆了,纷纷要往病房里拥挤,门口顿时被那些人挤压成了一道肉墙。
长子干脆一把抓住小女孩的胳膊:“小姑娘,你说的话当真?那笔钱目前在哪??”
段莉莉讨厌他的粗鲁,不由恼怒地一甩胳膊:“放开我!”
那位干部也赶紧劝阻长子:“大哥你别急,听这个小姑娘慢慢说。”
长子一看弟弟向自己频繁使眼色,只好按耐住焦躁的心理,终于放开了下女孩。
方晓婉一看小莉莉置身在那些可恨的家属旁,便有一种与恶人为伍的感觉,立即走过去,把小莉莉牵到了自己一方的阵营。
那位干部并没有表现出着急,而是趁机对段莉莉讲道:“那位爷爷给你的钱是属于我们的。他临终前一定是把这笔钱托付你交过我们对不对?”
段莉莉昂首摇头:“不对!爷爷交给我一张卡,并说它属于妈妈的,让我交给妈妈,并告诉了它的密码。”
干部有些恼羞成怒了:“小女孩千万不要说谎话。那位爷爷是因为我们亲人都不在现场,才不得不把这笔钱托付给你的。你最好诚实一些,千万不要贪财呀。”
“呸!”方晓婉狠狠回击道,“贪财的是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儿女们。为了一点身外之物,居然不出殡自己的老爹。”
那个去世老人的女儿这时发飙了:“你这个臭大夫少管闲事。我看刚才就是你把这个小姑娘藏起来了。难道也想分一份钱吗?”
“你放屁!难道以为世上的人都像你们一家人那样,大逆不道并且贪婪成性吗?”
秦松沐一听方晓婉跟人家起了冲突,赶紧训斥道:“晓婉不要插嘴,这没有你的事!”
方晓婉一肚子的委屈,不由掩面哭泣。
秦莹莹不忍,赶紧过去搂住了她的肩膀。
“请您们都别吵了。”段莉莉这时揽过了话头,“我不会要这笔钱的,既然来到这里,就是要把事情讲清楚的。”
“哈,既然你不打算那笔钱,就赶紧交出来,不要在废话了。”
秦松沐一看外面的人在起哄,就当即朗声道:“请你们都别再喧哗了,先听听这位小女孩讲一讲事情的经过好不好?”
那些家伙一看小女孩并不轻易把那种卡交出来,也只好耐着性子沉寂下去。
身处病房里的那三个儿女也镇定下来。在他们看来,只要结果讨回那笔钱,再经历什么样的过程,都是无所谓的。
秦松沐等他们的嚣张的气焰暂时平息了,这才柔声地劝小莉莉:“莉莉,你不要着急,就把跟这位爷爷所发生的事情再对他们讲一讲吧?”
段莉莉当即把自己如何在病房门外发现那位爷爷正费力去够那水杯,自己于是进去如何帮助爷爷喂水,以及那位爷爷要求她陪他聊天,以及最后是怎么交给自己银行卡的经过,都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由于她天生一副纯真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