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秦松沐兴奋地点点头,“那我们去哪个地方好呢?”
方晓婉思忖道:“去我的办公室讲,肯定不会方便。李大夫和张大夫都在里面呢。”
秦松沐不禁质疑:“你既然是三病区的负责人,为什么没有单独的办公室呢?”
方晓婉站在走廊里,苦笑着向他一指各个房间:“您看,我们病区又单独腾出一间抢救室,哪里还有多余的房间做办公室呀?再说,我只是一名负责的医生,又不是主任,也没有资格享受单独办公室的待遇。”
秦松沐不禁默然了,在他曾经负责的脑科病房,一个楼层的一半就是一个病区,拥有一个单独主任办公室。而在这里,只能算是分病区,负责人也无法享受单独一间办公室。
方晓婉一看他有些出神了,不由好奇道:“喂,您再想什么?”
秦松沐一愣神:“没···没什么。”
方晓婉这时提出建议:“要不,就上您的办公室里谈吧。”
秦松沐点点头:“也好,在中午的时候,应该没人上去打扰我。”
“这也不一定。毕竟,咱们这里是一个特殊的病区。在任何的时候,都可能出现突发的情况。”
“嗯,你说得也是。但除了我在四楼的办公室,恐怕在这里,再也找不到更安静的地方了。”
方晓婉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眼睛一亮:“怎么没有?在宿舍里讲故事,就决定没有人打扰咱们了。”
“宿舍?”
“是呀,在会议室东侧的房间,都是咱们的宿舍。我还享受单独一间宿舍呢。”
秦松沐不由试探道:“去你的宿舍里讲,合适吗?”
方晓婉欣然地一挥手:“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抓紧时间去吧。”
秦松沐在跟她去四楼宿舍的路上,正好途径自己的办公室。他的神态踌躇了一下,还是跟着方晓婉径直去了她的宿舍。
当秦松沐迈进方晓婉刚打开房门的宿舍,发出里面陈列四张床,便惊疑道:“这么大的房间,就睡你一个人吗?”
方晓婉很自然地点点头:“是呀。这有什么不妥吗?”
秦松沐嘿嘿一笑:“咱们病区的条件也算行了。虽然你不能享受一间办公室,但起码可以享受到一间卧室呀。这可比拥有一间办公室更方便。”
不料,方晓婉一撇小嘴:“亏您连这话都说得出口?这可不是我独自能享受的待遇,而是没有人肯住这里了。”
秦松沐又诧异了:“为什么呀?”
“因为在这里工作的同事们,无论家是不是本地的,都不肯住宿舍了。”
“那家在外地的同事们会住哪?”
“他们可以租房住呀。”
“唉,在海河租房并不便宜。他们咋不算算经济账呢?”
“呵呵,他们不是不算经济账,而是怕鬼。您还不知道咱们这里最近闹鬼吧?”
秦松沐惊骇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方晓婉显得一副淡然的样子:“好了,咱们先别追究到底有没有鬼的问题了。您不是对冯伯伯感兴趣吗?我就趁还有一点午休的时间,把冯伯伯的经历讲给您听。”
秦松沐一看时间不早了,也只好同意她的意思:“那好,你就讲一讲吧。”
方晓婉长叹一口气:“冯伯伯的一生经历真是太苦了。当年他刚娶到媳妇不久,就检查出对方身患绝症。本来他可以放弃的,可他为了挽救自己的媳妇一条年轻的生命,不惜让自己倾家荡产。为了寸步不离照顾她,甚至都辞职了。可是,他虽然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可依旧没有挽救住媳妇的生命。”
秦松沐不禁感慨:“我早就看出他的不俗,原来他居然如此的重情重义!”
方晓婉附和道:“是呀。我听冯伯伯讲,当初治疗他媳妇的病,就等于把钱扔到无底洞了。就连媳妇的娘家人都放弃了,可他不忍心媳妇在受罪中等死,不惜抬高利贷,去做‘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
秦松沐显然被老者年轻时的壮举震撼了,陷入了长时间的肃然。
方晓婉经过一阵忧伤之后,又继续讲道:“本来,他的媳妇走了,他该趁机解脱了。可是,命运真是弄人,当他刚辛辛苦苦地把高利贷还清了,他的老父亲也患了绝症。他于是又不惜一切代价救治自己的老父亲。结果···”
秦松沐这时一伸大拇指:“他不仅重情重义,而且还大孝。真是一条真正的汉子!”
不料,方晓婉顿时垂泪道:“可惜好人没有好报。他因为救治亲人,自己的经济一直拮据,并且再也没娶到媳妇····”
秦松沐不禁感叹:“现在的女人真是太现实了,只注重对方的经济能力,而轻视人品。可是,她们也许想不到,男人给她们带来真正的幸福不一定是经济条件,往往是一片大爱!”
他这时想到了前妻潘月婷正是因为爱慕虚荣和攀交权贵才跟自己分道扬镳的,不禁黯然神伤。
方晓婉突然凄叹:“可惜我晚出生了几十年,否则···”
秦松沐瞥了她一眼:“否则什么?”
“否则我就嫁给冯伯伯。他不仅有才华,而且像您所说的的那样,重情重义和大孝,就是我欣赏的男人。”
秦松沐不由苦笑:“傻丫头,你就算跟冯老伯出生同一个时代,在茫茫人海中,也未必能遇到呀。”
方晓婉一怔,随即黯然点点头:“您说得也许有道理。我相信在冯伯伯那个时代,一定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