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翠小声说道:“咱家现在门户也不低,兆儿不一样嫁到公主府了?”
心里想,没准巧云的婆家是侯府,那么国公府的嫡女高家也能娶。
江氏却不太乐意,五月女呀,这么一想,觉得国公府因为这个才打了天意的主意。
“吓!我得给天意他爹说一声,贵宝可是五月生辰。”
高翠道:“这有什么,咱家旺,别说五月女,就是五月初五的,都降得住。兆儿说了,啥事不能一概而论,五月这些天,出生的有多少人?再说了,还有能克的人,咱兆儿从小到大没少有坎,嫁了薰生就好了,说是八字最合,公主府不就冲着兆儿的八字找上门来的?没准国公府也是冲着八字找上门的,天意八字多好,正月十五,百病不侵。国公府的嫡女,又不是不值钱,他们也得为了闺女好,哪能胡乱凑合,肯定就像薰生和兆儿,好的不得了的人选才会动心思。”
这样一说真是觉得也对,他倒不是认为国公府的低女高家能取得,而是觉得八字这个东西,遇到了合适的那就是好八字。
晚上吃过饭后,夫妻俩看着天意每日睡前爬,江氏就说了高翠说的话。
高文林最近也头疼这个事,他无比郁闷,多想好好的自己给子女挑人家,怎么觉得哪个都像是送上门来的。
大女儿的婚事,说句不好听的话,那是公主服死皮赖脸赖上来的,儿子的婚事还没来得及考虑呢,小女儿那里,安西侯服学着公主府也死皮赖脸送上门一个,偏偏小女儿不是大女儿,有什么都和他说,他自己主意正的很。
自从大女儿提醒后,高文林和小女儿试探的聊了聊,更让他郁闷了。
那不吭不哈的小女儿,比大女儿还让他吃惊,让他觉得我想要一个软萌萌的闺女怎么就这么难。
小儿子还没周岁呢,又厚脸皮来了鲁国公。
当初大女儿和女婿的八字让父亲去算,得了一句顺其自然,小女儿和左家的,还是那句顺其自然,这回小儿子和国公府的,又是顺其自然。
让高文林有不好的预感,这两家都得是他的亲家。
国公府能猜到是因为闺女是五月女的原因,可那个安西侯辅佐家,有点乱七八糟。
特别是现在又娶了一个县主当填房夫人,这个县主名声不好又不是善茬,还有之前的原配和填房之间的事,高文林可不糊涂,他猜得到原因。
拿大女儿的话来说,你家有坑,我妹子不是填坑的。
头疼啊,如果要另外物色亲家,又怕和大女儿上回一样,去相亲摔个满脸坑。
我还有俩儿子呢,得赶紧的想法给儿子挑人家,别又冒出两个上门的,让我这当爹的感觉太没用了。
高文林安慰太太说顺其自然,别七想八想,儿女亲事自有天注定,父亲说了,兆儿姐弟几个都是好姻缘。
这样一说江氏就放心了,开始念叨女儿到没到福建,在杭州来了封信后就再没音信了。
“下了船走官道,南方山多路不好走,来信不方便,跟着驸马他们,能有啥事?”
江氏心里也是这么想,可就是惦记,还有就是不放心,女儿从没走过那么远,她又是个不安分的性子,就怕女婿带着她乱走,走丢了可咋整。
高兆是好玩,但还是有点脑子,再一个吴长亮出门是办事,她哪能随自己心意乱来。
他们穿过金华府,到了延平府,每到一个县城都会进去住客栈,好了解当地情况。
有时候乔大几个去递运所探听消息,有重要情况就往京里传递消息。
途中得知平武公主生病,吴长亮着急,乔大前去打探,说已经好了,正在休养,吴长亮放了心。
等父母前面走,他们后面跟上,一前一后到达福州。
这已经是十一月初了。
南方的十一月,怕冷的穿薄袄,身子强壮的穿夹衣就可以。
高兆是不好走的时候走路,好走的官道骑马半天,这一路晒得小脸黑红黑红,吴长亮也难得的没那么白,有了风尘仆仆的模样。
平武公主到那天,吴家族长带人迎接,进了祖宅,吴驸马说次子夫妻病了,然后众人没瞧清楚啥模样,假吴长亮夫妻就再没露面,等高兆他们到了,悄悄进去,五天后才出来拜见吴家宗族。
平武公主到后,一样是休养的借口,只见了族长夫人几个后闭门不出,吴驸马带着吴长远和族亲见了面,又见了闽粤布政使、按察使、总兵和福州府知府。
高兆到后,先去给婆婆请安,因为是天黑进来的,所以平武公主嘱咐她好好休息让她退下。
吴长亮则和吴驸马去了书房。
他们住的是吴家祖宅吴驸马父母的院落。
当年吴驸马父母在吴家默默无闻,他父亲考了秀才后,娶妻生了吴驸马和弟弟,吴驸马自小聪慧,长得随母,先太后派人来挑人,见了族长提供的人选后,挑中了吴驸马。
家里父母由弟弟吴守衍奉养。
后面一是族里照顾,二是吴驸马娶了公主后,年年给家里捎银两,所以吴驸马父母住的宅院仅次于族长住宅。
吴家是大族,祖宅里住的是族长一支和吴驸马父母宅院,还有几个族老,其余吴家人各自住在外面。
过年过节或者有重要事,吴家各房嫡长和女眷回来,祭祖时各房男丁全部到场。
高兆他们到了第二天,吴家祭祖,吴长亮高兆上族谱。
这一回让高兆可开眼了,什么是真正的古代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