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卓的神色甚是激动,他站起身来一连声的说道:“那是展大人,是咱们的展大哥。莫说展大哥不是那等贪图从龙之功的人,便是官家那般的信重,他也不会去投了楚王。
就算他真的投了楚王,他也不会向阿枯、孟青几个下手。那是他一手培养的徒弟!还有那些因为沉香匣失窃而丢了性命的兄弟,哪一个同他没有交情?
况且沉香匣失窃时,展大人一直都在西南。断然不会是你们推测的那般。”
封卓的话音落下后,无名楼中便是一片的静寂,只剩下柳如风哗哗翻页的声响。
此刻这无名楼中,多数都同展笑风有着深厚的交情。就是撇开那些交情只论展笑风的为人,他们也都不太相信方才的推测,即便胸中已然多多少少的拼凑出了些眉目。
静默了片刻后,澹台灵说道:“不要用感情去判断事情。”
封卓道:“那我们现在又是凭借什么来判断展大人与沉香匣一案有关?”
婠婠急火上头之余,狗血也上了头,她看着封卓说道:“封卓,你先坐下。”
封卓还有话说,却是下意识的坐了回去。
婠婠问道:“当初展笑风为什么离京?”
婠婠一句话问出来,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就连一直埋头在卷宗中的柳如风都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她。
婠婠指了指自己,“因为我?”
几位名捕默不作声,面上的神情是整齐一致的默认。
她飞速的摇了摇头,而后取出连翘所书的那张字条掷向了柳如风,“展笑风心中无我,怎会因为我离开京都。他离京许是因为楚王。”
那张纸条被婠婠在匆忙间握成了一个团。柳如风抬手抓了住,手指灵活而飞快的将那纸团恢复成平整。
在那悉悉索索的纸张声响中,澹台灵侧目关注着柳如风的进度,瞿山起和年鸿寒则是一脸的欲言又止。封卓忍了几忍,终还是没能忍住,开口说道:“大人怎么能说展大人心中无”
“啊——!”
封卓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身旁柳如风的惊叫声震没了声音。在封卓转头去望着柳如风的同时,澹台灵等三人已经探身过来,伸着头去看柳如风手中的那张字条。
封卓回了回神,同样的将头探了过去。
多年相处,连翘的字迹他们是熟悉的。但上面的字却令他们有些不敢认。
一瞬之后,封卓跳起身道:“怎么可能!”
瞿山起亦是说道:“展大人这般的男儿,如何会是那种人。这字条之上该另有玄机。”
澹台灵的情绪最是平静,她问道:“展大人好龙阳跟楚王有何关联?”
柳如风神情呆滞的拍了拍身前那些卷宗,道:“因为我发现楚王有断袖之癖,所以大人才让我来负责楚王的卷宗和楚王府的布控。”
澹台灵的神情破天荒的呆滞了一刻。而后便习惯性的将所有的事件串联到了一起,她的思维方向竟也渐渐的与婠婠的重合起来。
柳如风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将那呆滞的神情统统搓走,而后他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般,一手飞快的翻着那些卷宗,一手执笔摘抄。
年鸿寒开口说道:“世上之事本就难测难料。展大人不似那种人,连翘也不像是会胡乱写画的人。眼下还是先紧着连翘的事情重要。——她一直在重查沉香匣一案。先是无缘无故失踪,又不合常理的认下勾诱楚王的罪责。再加上这张字条。咱们也只能先依着这方向,继续的往下查。”
几位名捕皆都点头附和,又开始翻找起手底的卷宗,但气氛明显不同于方才。
婠婠便道:“你们哪个坐不住,出去寻一趟烈大哥和狄正。连府那边得再去查一趟。顺便把阿翘的阿娘请过来。”
封卓立刻道:“我去。”
封卓冲出无名楼借着寒风冷静头脑不提。婠婠拿过沉香匣一案的卷宗来,从中抄录了几个人名。而后她扫了诸人一眼,拉了其中她认为最为心细的澹台灵,道:“随我来。”
澹台灵放下了手头的卷宗,跟随着婠婠疾步行出无名楼。
婠婠将抄录在纸条之上的锦衣捕快全部的召集到议事堂中。这些人都是当初参与过沉香匣失窃案的,婠婠问询过后就只留下了见过那神秘人的东方宝和厉柏。
一众锦衣捕快迈出议事堂后,偌大的厅堂中就只剩了四个人,说起话来都微带着些回音。
婠婠片刻时间都不耽搁的向东方宝与厉柏问道:“那个阻挠我们查案的神秘人与展笑风有几分相像?”
东方宝和厉柏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乍听闻婠婠将那神秘人与展笑风扯到一处皆是微微的一愣。随即东方宝回答道:“那神秘人一直将自己包裹在宽袍披风中,更是严遮面容。属下等都看不清他的身形模样。不过身高倒是相仿。”
婠婠又问道:“他身手如何?”
东方宝认真的想了想,道:“那人多数时间都隐在幕后,偶然被咱们寻到踪迹也都极少出手。不过能从大人的刀下轻松离开,身手应在大人之上。”
婠婠道:“那人施展身手时,看起来可熟不熟悉我的身手路数?”
东方宝面上露出了苦思之色,倒是厉柏的思维终于开始转动起来,“那人只是一味的脱身,未曾与大人真正交手。从他的招式步法看并不像是展大人。但是”
厉柏顿了顿,一口气的说出了心中推测,“无论是谁,有心要隐藏身份时都不会露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