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没有再继续与冷江海争辩,他曾悄悄地幻想过,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一天要更名为“冷夜”,但是此刻看来,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发生了。
“公平公正的看待这件案子,从证据的角度上,冷思悠比我的嫌疑还大。何正义只是目睹了我站在尸体旁手执凶器,但并未看到我有进行殴打母亲的动作。可冷思悠却能将本应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物证带走,这便证明,他在案发时的确就在那里。”
“可思悠那时候只是十几岁的年纪,他从未见过你母亲,也没有理由……”
“作案动机很简单,“白夜向冷江海手中的信封怒了努嘴:“这就是动机!幸福的生活中突然冒出一个和自己母亲抢夺父亲的女人,甚至还出现了一个即将要走进自己生活的弟弟,对他而言,这都是不能承受的!”
“就为了这个杀人……不会的……”冷江海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也开始发虚。
“嫉妒只是一部分,我想他最为担心的,就是我如果加入冷氏的户籍,就会多出一个人与他分家产吧!哼,这种钱财,我才不稀罕。“白夜的表情说不出是痛苦还是鄙薄,他最后扫了冷江海一眼,随即转身向大门走去。
“如果你见到他,可以转告他放心。我这辈子,都只会跟母亲的姓氏,我永远只叫白夜。“
冷江海听见白夜决绝的声音,紧握着信件副本跌坐在椅子上……
白夜努力追踪冷思悠行迹的同时,没有放松对善于中医针灸的医生进行筛查。按照法医谢汝欢的意见,可以利用没有针柄的银针,一击拍入头顶穴位杀人无形的,怎么说也要有中医十年以上的经验。
而除了以上两件案子外,白夜还偷偷找出了几年前大学校园发生的校花肖楠被杀案。
他之所以再次关注起这件悬案,是因为肖楠与舒曼的案件有一点共同之处。那就是,两名被害人都在死前被人活生生挖掉了眼珠!
也许只是巧合,但是白夜无法遗忘好友应文灏因此而跳轨自杀。他和苏洛也正是因为此案,才开始互相怨怼疏远。他很想趁此机会,查出这件悬案到底真凶是谁。
如果根据现有的证据来看,难道校花肖楠被杀也与冷思悠有关?
白夜这样的猜测只告诉了何轻音一人。何轻音知道肖楠的案子是梗在苏洛心里的一根刺,作为被害人舒曼的代理律师,也为了能让苏洛与白夜对当年的案件释怀,何轻音没日没夜地帮助白夜进行三宗案件的相关调查。
白夜对香川飞鸟再次做了正式的笔录,按照他的证词称,他原本正与冷思悠一起用餐,可突然后脑奇痛,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香川飞鸟的醒来,是被舒曼凄厉的叫喊声唤醒的,他当时被人绑住手脚仍在冰库里,这一点,他手脚上的勒痕可以证明。当香川飞鸟顺着惨叫回头时,只看到舒曼已经萎顿在地,而冷思悠则一脸恐惧地转身跑了出去。
但香川飞鸟由于后脑被重物击中引发了轻微脑震荡,加上伤口未及时处理流血过多,所以他的意识只恢复了片刻就再次昏迷。
当时刑侦队员们确实在冷思悠家里餐桌附近找到了香川飞鸟的血迹,所以这一证言也基本得到了证实。
于是外面的几人忙于寻找破获舒曼被杀以及白夜母亲被杀这两宗案件的线索。而身陷牢狱的苏洛得知这些,却沉入无穷无尽的自责心情沉重!
又是因为他,一个无辜的少女再次失去生命?
肖楠是这样、莫浅希是这样、连舒曼也是这样??
苏洛觉得自己也许注定就是天煞孤星,只要与其有点瓜葛的人总逃不过宿命的轮回!
尤其是那些喜欢自己的女人,为什么都会因为凶杀案而殒命?仿佛冥冥之中有只看不见的巨手,正在背后操纵着自己的命数?他忍不住开始担心何轻音的安全问题。
苏洛的心情浮躁,虽然表面上还是那副温雅高贵的样子,但是与他同一牢房的寒非却看出来有所不同。
“怎么?失恋了?那个律师小姑娘终于把你抛弃投入白夜的怀抱了?“
寒非平日很少搭理自己,更何况是像这样主动开口调侃了。苏洛听到对方这样的问话,不禁觉得奇怪。
“看来你的品味和韩情还真是相似哪!“苏洛特意刺激寒非,第六感告诉他,寒非必然是从什么途径听说了外面发生的案件。
哪知寒非舔了舔红唇随意一笑,这笑意仿佛他早已洞悉了一切令苏洛迷惑的真相:“我和弟弟很是不同,我可不喜欢男人。不过你与白夜相比,我却对你比较好奇。“
“能得到世界第一杀手的注意,苏洛还真是荣幸!“
“其实注意你的倒不是我……“寒非说了这么一句,耸肩摇了摇头:”时间剩下的不多了,是敌是友,要看你自己的抉择。“
苏洛觉得寒非的话处处透着古怪,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已经到了外出活动的时间。
向来窝在床上看书的寒非,今日稀奇地主动走出牢房。苏洛思索了一番,便也跟在他的身后不远。
寒非独坐在庭院一角的长椅上,黑色长发披肩的男子似乎与这烈日阳光不能融合。刺目的光线将他映衬得越发苍白。
苏洛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继续套话,1123,也就是那位寻找双胞胎女儿照片的老人颤巍巍挨了过来。
“年轻人……听说你以前是检察官?“
“是,有事吗?“苏洛看出老者脸上的犹豫。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