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殿堂中,虚化仙的攻击依旧在继续。
只是听着虚负卿的话,她眼神有些暗淡。
哪怕举得哥哥对父亲做的事情太不人道,对家族的背叛也太过决绝。
但至少虚负卿所说的话,并没有丝毫夸张。
然而,虚化仙自问,她终究在那个家里出生长大,做不到虚负卿这样。
看着曾经的妹妹,虚负卿眼神不屑。
对方此刻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亲生母亲,那个唯唯诺诺,丝毫不懂得拒绝和反抗,为自己争取幸福的女人。
“回过头看,那个男人年轻时在爱情和权势面前选择了后者。”
“之后从我们身上看到希望,将你我当做他赚取利益的工具,险些发生伤仲永的事。”
“再之后掌握了一些话语权,毫不犹豫的甩开母亲,夺回曾经的爱人。”
“呵呵,权势有了,爱人也有了,享受也有了,他怎么就这么狗运,什么好处都占尽了呢?
说到这里,虚负卿嘲讽的样子消去,流露出危险的笑意。
“若非顾忌到我刚入大学,还需要在意外界的压力,你以为我会让他活到现在?”
“不过即便如此,他如今应该也不好过吧?”
“我十五岁时就能挺过去的折磨,他却哭爹喊娘,若非血脉正确无误,我真不敢相信,体内会留着那种东西的血。”
“等我六阶神祗之时,必然要逆转因果,斩去那一家的血脉和过往,让他们通通消失!”
听到最后一句话,虚化仙眼神震动。
之前虚负卿还只是惩罚,但如今透露出来的意思,却更加可怕。
并且她感受到,对方没有丝毫夸大和恐吓,而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去这么做。
“哥...虚负卿,你疯了!”
“他们纵然有千般不是,也是你的父亲和长辈啊!!!”
看着嘶吼中眼神通红,拼命想要斩向自己的妹妹,虚负卿嗤笑着摇了摇头。
“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父辈视子如犬虫,则子视父如朽灰。”
“不得不说,在习惯了这个名字后,我倒也并不怎么讨厌它了。”
“虚负卿,负卿,呵呵......”
“人若负我,则我必负人,父若敌我,则我必弑父,国若毁我,则我必灭国,管他亲朋友爱、家国天下!”
看着眼前的亲兄长,虚化仙眼中有着一丝迷茫。
曾经的熟悉感逐渐褪去,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浮现,眼前的虚负卿有着一种可怕的无情和魔性。
平心而论,虚化仙知道一切的起因,错并不在对方,从小的遭遇和看到的黑色,最终让对方走到了这一步。
也可能,那时候执拗和倔强,眼神中却又隐藏恨意的虚负卿,已经有这样的苗头了。
可惜,待遇相对好一点点的虚化仙,当初并没有阻止这个苗头。
如今再想劝对方回头,已经不可能了。
最强天骄都是有着自己独立三观的存在,一旦彻底成型,就不可能靠着外人几句话回心转意。
因为那时候,他们的心性和道心挂钩,与修为和大道具显一体。
哪怕是错的,也会选择一错到底,撞破南墙,否则就是自己道心崩溃,修为停滞!
也因此,走向高处的修士,多少都有些偏执。
而眼前的虚负卿更是偏执入魔,绝不回头。
对于伤害到他的人,哪怕是至亲也可杀,他不会为任何亲人、朋友、爱人来做妥协、退让和牺牲。
“不...你还没有成为四阶,大道没有初现甚至定型之前,还有可能回头!”
“既然劝不回你,至少我要打赢你,让你心境产生缝隙,说不定有一点和解的希望!”
想到这里,虚化仙振作起来,不再说话,只是全力挥舞四柄长剑。
斩青冥、断阴阳、刺水火、分善恶。
全力全开下的虚化仙,犹如神话中的剑仙一般,一剑在手,万夫莫敌。
随着四剑合力下,原本就破碎不堪的殿堂,进一步开始崩解,似乎要被内部出现的庞大剑意冲破。
然而这一切在虚负卿眼中,却依然没有忌惮和意外。
对方心中所思所想,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可惜压根不可能让他回心转意。
而挥舞四剑的虚化仙,在此刻的自己眼中,确实是一柄锋芒盖世的神剑。
“然而这柄剑,外面却被千重百转的阻碍所包围,何惧之有?”
不屑的笑了笑,虚负卿身上浮现出金色的纹路,这是众神殿堂内部的加持,让他战力进一步提升。
说老实话,即便虚化仙在他看来心有所惑,已经不如自己,但实际战力确实是最强天骄。
自己公平一战下,分出胜负也需要时间。
此刻还有其他外敌入侵,没工夫陪她过招,快速借助神殿加持解决才是正道。
“你无法像我一样,离开虚家,因此算不上无情之剑。”
“更讽刺的是,你自己其实也并不喜欢虚家那些人,只是碍于血脉和出身,因此同样也不是有情之剑。”
“此刻的你,就像包裹着铁链束缚的剑刃,不上不下,两头不讨好,让人发笑。”
说完后,虚负卿手一抬。
只见在他左右上方的一钟一塔散发出庞大压迫感,一股似乎要镇压时空,破灭诸天的韵味出现。
而虚负卿则站在钟塔之下,好像一尊神话中主宰苍生,万劫不灭的神王般。
“正常情况下,我要镇压你也得花上千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