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夷躬身道:“还请皇上先恕奴婢不敬之罪,奴婢才敢说。”
嗬!这胃口吊的!万历皇帝恨不得一把将徐伯夷的心掏出来,直接瞧瞧里面究竟有什么好主意。难怪万历皇帝猴急,他是皇帝啊,从十岁就做了皇帝,深居大内,由妇人和宦官养大。
这位正处于青春期的年轻天子,哪懂得如何追求女人、如何讨女人欢心,在这方面他完全就是个棒槌。
尽管他智商很高,由于张居正等辅政大臣从小调教和培养,对国政大事的处理也很成熟、睿智,可是对女人,完全是手足无措,根本不知该如何展开追求。
“朕恕你无罪!恕你无罪啦!你快说,究竟有什么好主意!”
万历急不可耐,徐伯夷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道:“皇上,既然那位夏姑娘的母亲现在宫中,奴婢以为,皇上可以请陈太妃帮忙,今晚让夏夫人留宿于宫中。”
万历问道:“然后呢?”
徐伯夷道:“然后,等夜色降临,夏姑娘一定很担心,这时候皇上派奴婢前往她的住处,就说她母亲突生重病,留宿宫中诊治,皇上您想,夏姑娘肯不肯随奴婢进宫呢?”
万历道:“母亲突生重病,当女儿的哪能不牵挂,她当然会毫不犹豫地跟你进宫了!”
徐伯夷把双手一拍,道:“这就是了!夏姑娘一旦进了宫,嘿嘿……,她就插翅难飞喽!”
万历皇帝疑惑地看着徐伯夷:“你打算干什么?”
徐伯夷赶紧收敛奸笑,躬身答道:“不是奴婢打算干什么。而是皇上您,该干点儿什么。皇上,奴婢协理藏宝阁,发现咱大内的藏宝阁里,那真是包罗万象。无奇不有啊!
奴婢发现藏宝阁中有一种奇药,制成檀香,点燃后会有一种清香气味,一旦被人嗅入,就会肢体如绵,周身无力。而且还有催生情欲的效果……”
万历皇帝继续疑惑地看着徐伯夷,徐伯夷急了,皇上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一点就透啊,我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他怎么还是不明白?
徐伯夷直截了当地道:“到时候,可在殿风先点上这种奇香,夏姑娘嗅了这种奇香后,保管她软绵绵的只能任人摆布,皇上就可以携她共入罗闱,尽享鱼水之欢啦!”
万历先是一喜,想了想,又迟疑道:“这个……朕贵为一朝天子。这么做似乎……似乎不太妥当吧?”
徐伯夷道:“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您喜欢夏姑娘,那是她的福气。世间女子一旦把身子给了一个男人,大多就会死心踏地的跟了他,何况皇上您是天下至尊呢?”
“嗯……”万历慢慢踱着步子,欲念渐渐战胜了理智。
徐伯夷踮着脚尖跟在他身后,继续进言:“如果皇上您不肯。夏姑娘可很快就要回贵阳了,到时候皇上想再见她一面那就难如登天。夏姑娘已到适婚年龄,此一去难保不会许了人家。从此……”
万历猛地站住了脚步,沉声道:“你不用说了,就这么办吧!”
万历急急踱了几步,道:“朕这就去与陈太妃说!”
万历急急走出大殿,徐伯夷缓缓直起腰来,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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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他的长处,起码在待人接物上,老牛远比叶小天那些直眉瞪眼的部下靠谱,老牛揣了金子直奔礼部衙门,半路到“大通金银器行”把金子兑成了银子和两串大钱。
老牛到了礼部,又拆了两串大钱,花了不到三百文,便买通了一个书办,替他打听到了夏姑娘的消息。那书办告诉他,夏姑娘还未离京,而且具体住址都很贴心地写了张小纸条塞给他,拿人钱财,就得替人办事嘛。
老牛连声道谢,揣了小纸条又返回馆驿,这回他也奢侈了一把,雇了头驴子代步。等老牛高高兴兴返回馆驿对叶小天一说,叶小天欣喜若狂,他没想到莹莹居然还没离京,自己此来可以见到她了。
只是老牛赶回来时已然暮色苍茫,夏莹莹住西城,叶小天住北城,若是此时赶去已然来不及了,京城可不比外地,晚上是要宵禁的,以叶小天现在的敏感身份,尤其不适合夜晚外出。
既已知道莹莹的去向,叶小天也不急在一晚了,便决定明日再去找她,如今只拿了钱请馆驿的大厨置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席,请牛大叔吃酒。
爷俩儿一边吃酒,一边讲起叶小天自小到大在天牢期间发生的种种趣事,爽朗的笑声在夜色中传出好远好远……
……
万历皇帝兴冲冲地赶到陈太妃所居的宫殿,夏夫人正与陈太妃坐在榻上聊天,一见天子驾到,陈太妃和夏夫人连忙起身迎驾。万历皇帝随便坐了一会儿,便找个由头把陈太妃找到侧殿商量。
陈太妃很清楚万历皇帝的心思,尽管万历从未明白地对她表示过,可陈太妃做为一个过来人,如何看不明白?况且她刻意地笼络夏夫人,本就是出自万历皇帝授意,自然更加明白天子的心意。
陈太妃当初也是极受先皇宠幸,贵为皇贵妃,如今才能成为太妃,但先皇已经驾崩,多取悦今上,对她的处境大为有利,当然乐得玉成其事。
听万历皇帝吞吞吐吐说出要她留住夏夫人的意思,陈太妃心中暗笑,可面上自然是不敢露出一丝取笑之意的。天子年轻,面皮儿薄,惹恼了他何苦来哉。
陈太妃连忙答应,再度转回前厅,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