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笑得更厉害了,那老汉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你们看得,我为什么看不得?何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东西还分年龄吗?”
“看来老人家不服老啊。”人群再一次哄笑。
说书老人道:“言归正传,是掉下个姑娘的物件。不偏不倚,就盖在了水麻子的大麻子脸上。
水麻子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年还没有那个人敢冲自己的脸丢东西。
水麻子有绝活,高飞高走,本想着行轻功飞到楼上,给那弄掉东西的人一顿拳脚。
可他抬头一望,却是一张赛西施的脸蛋。“
怎么这么像西门庆的剧情?
“水麻子怒气全无,腆着一张布满麻子的脸问到,这是姑娘给小人的定情信物吗?
按说寻常女子听了这么露骨的话,断然是满脸通红。
但这张赛西施的脸蛋却没有闪躲扭捏,她对着水麻子搔首弄姿,轻启红唇,来了一句,大爷,上来呀。”
“小浪蹄子。”人群中有人叫道。
那说书老先生继续说道:“那姑娘嫣然一笑,可真谓六宫粉黛无颜色。单是一个笑容,老朽就可以说个三天三夜。”
人群中又有人道:“笑得这么好看,是个卖笑的吧?”
另一个道:“我们听不明白,老先生您给我们乐一个看看是啥样子?
说书老人哈哈大笑:“那你可刁难老朽了,牙都掉了好几对了,怎么来的了这个?”
那说书老人又道:“不过,在座各位,你猜这位西施是哪家的姑娘?”
人群中有一个道:“这么好看的女子,定是哪个王府里的美人。”
又一个道:“许是哪个富商大贾家里的。”
另一个道:“不对不对,定是后宫里的哪个妃子。”
再一个道:“哪有妃子在街上冲着一个土匪头子说大爷上来的?我看哪,八成是个窑姐。”
说书老人指着刚才说话的人道:“这位生活经验很丰富嘛。不过还差那么一点儿,这位佳丽,是个清倌人。”
费一流问道:“什么是个清官人啊?是指海瑞这样清廉的官人吗?”
李四邺道:“此言差矣,所谓清倌人,是指烟花场所里卖艺不卖身的女子。”
王五常轻声咳嗽了一下:“呃,也有可能是男子”
费一流道:“原来如此。猜这么长时间,感情是土匪头子和青楼女子的爱恨情仇啊。”
他心里想起《让子弹飞》里的一句台词,什么睡法都能有。
人群中有心急的问到:“后来呢?水麻子和那清倌人怎么了?”
另一个道:“这还用说,肯定上了呗。要这事搁我身上,都不用这么磨叽……”
那说书的老先生先生继续道:“不过,水麻子可没有上去。”
人群中有人惊讶:“哦?”
“水麻子突然严肃了起来,毕恭毕敬地给楼上的小娘子行了个礼,书生气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不便进房间了。”
有人惋惜:“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溜走了。”
“那清倌人还在想是不是被嫌弃是个青楼女子,抬头一看,却见水麻子已然腾空跳到了自己的窗前,又恢复了刚才猥琐的坏笑,却丝毫不叫人讨厌,反倒产生一种莫名的好感。”
多少红颜爱慕痞子样的英雄。
“水麻子一抬右手,把刚才姑娘掉了的东西放在了窗边。什么话也没说,一个华丽的转身,稳当当地落回了地上。”
不是没说话,实在他也腾空不了那么长时间啊。
“京城中的清倌人对形形色色的男人那是司空见惯、阅人无数。不过今天突然从街上,飞到楼上来这么一位。而且他也不进来,就在你的窗边飞来飞去,把楼上的清倌人看得丢了魂。待那清倌人回过神来,水麻子早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那说书的老先生话锋一转:“不过,等到黄昏时分,这家院子里来了一队锦衣卫,要寻那清倌人入宫。”
人群中有人道:“入宫干啥啊?”
“入宫面圣啊。”
“面圣干啥啊?”
“面圣之后的事儿,那老朽可就不便描述了。不过那老鸨一进房间,却发现那位清倌人不翼而飞了,屋里屋外寻不到。只是在墙上发现不知哪个留了一行字:劫人者,四鬼八狼也。”
李四邺听到这里,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对费一流和王五常道:“这个说书的也没什么意思嘛,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几杯茶吧。”
费一流却不解其意,道:“这剧情才刚刚展开,怎么就着急要走了。我看呢,定然是江洋大盗水麻子劫走了这位清倌人,展开了一段旷世奇恋。”
李四邺道:“既然已经猜到结局了,也就没什么必要在这里听说书的嘚吧嘚吧了。”
费一流的双腿灌了铅似的,纹丝不动,他穿越到明朝也有十几天半拉月了,这些天除了去过几次青楼看人捎带着看了几场演出,还没有接触过其他的娱乐演出。
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再看一会儿呗,看看结局是不是和我预期的一样。”
李四邺却好似对这说书的内容很反感,他拔腿走出了人群。
费一流意识到身边少了个人,有些留恋地看了几眼,也同王五常走出来。
三五步路,冲着李四邺的地方过来。
“怎么了,四邺?”
李四邺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王五常道:“李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话老压在肚子里,就如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