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小声说道:“我现在不想吃饭,我就想喝水。”
“好好好,那倒时候我请你喝水。”
“水有什么好喝的,“赵六撇撇嘴,“你看有谁请客请喝水的?”
“行行行,六兄弟,只要大功告成,你说请什么就请什么。”
赵六道:“白姑娘不是已经答应治病了吗?”
李四邺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懂个锤子!你想这么个道理,她只是一个徒弟,本领能比师父鬼谷白条还大吗?当然是找到鬼谷白条,技术更为高明啊。”
赵六道:“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或者这白姑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医术更为高明呢。再说,咱们这样,不太好吧,怎么有种欺骗人家的感觉。
李四邺道:“你这叫抬杠!何况,是她先骗咱们说鬼谷先生不在的,咱们这叫以牙还牙,以骗制骗。”
赵六道:“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
正在这时,白姑娘端着水走来,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发现水没了,又从房后舀来的泉水,让几位久等了。”
赵六写过白姑娘,接过水才咕咚喝了一口,就发现李四邺正在恶狠狠地瞪着他。
赵六会意,拿起水向远处走去。
白姑娘站起来,喊道:“你去哪里呀?”
李四邺招呼白姑娘坐下,道:“白姑娘不用管他。他还是个孩子吗,喜欢走动。你看,咱们俩,要不聊会?”
“好呀。聊什么?”白姑娘道。
李四邺有些紧张:“姑娘贵姓啊?”
“姓白,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说过了吗?“
白姑娘歪着头:“没说过吗?”
“哦,我想起来了,姑娘说的是可以称呼你为白姑娘,但是的确没有说明姓氏。”李四邺的话很有逻辑。
“那好吧,我姓白,”白姑娘撇了撇嘴,“这样可以了吧。”
李四邺尴尬地笑了笑:“你好,白姑娘。咱们这就算是又深入认识了一下。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李,木子李,名叫四邺。”
“四爷?哪有叫这么个名字的?”
“没错,是四邺。邺中七子的邺。”
“邺中七子是?”白姑娘不知所云,眼睛里充满疑惑。
“就是建安七子,姑娘知道建安七子吧?”
白姑娘摇了摇头。
“那姑娘知道陈琳吗?王粲?徐干、阮瑀、应瑒、刘桢?”
白姑娘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是不是很笨呀?让你见笑了。”
“没有,没有,”李四邺连连摆手,“孔融知道吧?”
“孔融让梨的那个孔融吗?”
“对啊,对啊。”
“我印象里,他不是个孩子吗?”
“是的,他就是建安七子之一,另外六人是我刚才说的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瑒、刘桢。这个建安七子都是文学大家,与曹氏父子曹操、曹丕、曹植是同时代人。而建安七子,又被称为邺中七子。”
“所以,建安有七个孩子,孔融是其中之一吗?而邺中,是他们的妈妈吗?”
“啊,不是。”李四邺服了白姑娘的脑洞。
白姑娘眼睛一转:“那,建安才是妈妈?”
“这个,算了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对了咱们不是在说我的那个名字,叫做四邺吗?”
“嗯。”白姑娘乖巧点了点头。
“河南有个彰德府,与京师和山西交界的那个地方,离咱们这里不远。它的别称就叫做邺。”
“哦,我知道了。”白姑娘的眼睛闪着光。
李四邺的眼睛也闪着光:“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嗯,”白姑娘点了点头,“你方才说的那个建安七子,有的姓孔,有的姓陈,有的姓王……所以推定,他们不是一家的。那建安和邺中也不是他们的爸爸妈妈。”
“本来就不是。”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白姑娘一字一顿的很是可爱,“那建安和邺中一定是他们的师父和师母了吧?”
李四邺揉着脑袋:“这个,咱们不是已经把这页掀过去了吗?这么说吧,邺是一个地方,我是在那个地方出生的。所以我叫……”
“李邺。”
“不是,好,是我没说清楚,我在家里排行老四,所以叫做李四邺。”
“李四邺,好熟悉的名字,我想起来了,你方才说过的,你就叫李四邺。”
“姑娘的记忆力真是太好了。”李四邺的心里直骂娘。
白姑娘露出了笑容:“所以,你介绍了两次你的名字,咱们这就算是又深入认识了一下。你好,李四邺。”
白姑娘明明笑得很美,却给李四邺留下来很深的伤害,他的五脏六腑不住地交流着:
呵,这个女子不一般。我还以为她是生长在这里,与外世隔绝,不习诗书,才显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但其实,她方才说的这句“咱们这就算是又深入认识了一下”,这不是刚刚我的台词吗?所以,白姑娘是故意这样的?
李四邺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你想起来这是你的台词了?你的记忆力真是太好了。”
细思极恐。
当晚,赵六和李四邺二人就在此住下。
月光如水,赵六坐在庭院中,想着什么,突然,他感到有人走近,扭头一看:“啊,白姑娘,你怎么还没睡?”
白姑娘笑道:“你不也没睡吗?怎么突然改口叫我白姑娘了?”
“诶,姐姐。”赵六低了头。
“有心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