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铁道:“小人知错,刚才所述,句句实情,再无半句谎言了。”
李四邺摸着下巴,皱眉道:“还有一事不解,那和尚,也就是蔡华是怎么跑到陈兰娇家里的箱子中去的呢?”
西为民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要再把蔡华拖上来问问?”
周比看都不看西为名,没好气地说道:“拖什么啊?一个县令,公堂之上,成天拖拖拖的,像话吗?”
西为名陪着笑脸,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周比喝了口茶,道:“人家都说过,不和你合作了。一条不张嘴的死鱼,还指望能吐出个什么泡泡?”
费一流道:“其实已经很明确了,陈兰娇那样地护着那口箱子,很明显,箱子中的秘密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而她也明白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西为民恍然大悟似的,叫道:“我明白了,一定是蔡华和陈兰娇有一腿!这对奸夫**居然直接幽会到家里了,恰巧这个时候,陈老铁来了,于是蔡华来不及走,只好窝在了那口箱子里。”
西为民说完后注意到陈老铁的神色,忙带着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陈老爷,用词欠妥,还请见谅。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啊。他们不是奸夫**,是合理合法的。”
“什么?cǎi_huā大盗怎么可能和我女儿是合理合法的呢?”陈老铁道。
西县令道:“唉,怎么说都不对。总之就是那个意思,你我心有灵犀嘛。”
陈老铁叹了口气:“家中怎么就出现了这样的丑事呢?只是,可怜了我那在外奔波的大女婿了。”
他对费一流道:“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讲。”
陈老铁有些憔悴:“大女儿的事,能不能先不要说出去。毕竟,马上就是小女儿的婚事了。”
李四邺道:“陈老爷,在没有找当事人核实之前,这一切都断定得太早了。”
陈兰娇被带到公堂上后,被问到蔡华怎么会出现在那口箱子里。
她先是一惊,接着道:“大人,这个案子是我一开始拦轿告的,我现在可不可以不告了。”
西为民道:“哪有这样的说法,衙门里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费一流道:“姑娘如果认为有什么不愿意说的,为保护个人隐私不被他人知晓,是可以不公开审理的。”
费一流叫衙役们劝前来听审的百姓们回避,有个百姓叫道:“我们来看热闹的,怎么把我们往外推啊。”
有个劝那喊话的百姓:“算了。走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费一流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大家都懂,大家都是要脸的人,有些东西是旁人见不得的。至于最终的宣判结果,我们会公布给大家的。”
百姓这才散了。
屏退众人后,陈兰娇缓缓道来:
上个月十九,原计划桃红嫁到周家的前一天黄昏,下人来报,说有一个蒙面女子找我。
我有些疑惑,出去看时,一听声音,便知道是桃红。
进到屋里,桃红对我说了计划逃婚的事,离开之前,她想要再看我一次。
我说城门都要关了,这个时候已经出不去了,何况,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桃红没有再说,借了些衣物盘缠便向东走了。
送走了桃红,不觉间眼眶泛红,不一会儿,下人来报,有位女子找我。
我以为桃红回来了,又悲又喜,忙出门去迎。
来人并不认识,她自称是邯郸张大户家的小老婆,因为张大户家的大娘子好生厉害,把她赶了出来。
遇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她不敢回家,眼下天色昏暗,想要在王家投宿一晚,第二日便走。
千篇一律的套路,与之前骗周小姐的方法一模一样。
北岛说,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不是这个世界上骗子的方法有多高明,实在是善良往往使我们忘记了关心这些人渣的手段。
在一个正常的社会里,虽不是天下无贼,但“世上还是好人多”这句话还勉强说的过去。
所以,处处留意人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实在是成本过高。
善恶到头终有报,但求问心无愧。
正如明朝《增广贤文》所曰: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至少小说里,是这样……
鸡汤暂停,陈小姐继续讲来:
听到她说要投宿,我便道:“从这出去,左拐就是一家客栈,你跟他们提是王家大奶奶让你去的,他们会安排你住下的。”
那女子面露难色,我又道:“莫非姑娘还是怕他们不肯让你入住?不用担心的,那家客栈就是王家开的。”
那女子哀求道:“我一个人从来没有在外面过过夜。如今见大奶奶如此面善,便想起了我那已经离开了这世界的的姐姐。我和大奶奶难得投缘,希望大奶奶可怜可怜我,只要在王家小住一晚,无论是柴房还是地铺,我都可以的。”
我想起了桃红,不知她逃到哪里去了,又可怜她是个女子,孤身一人,便同意了。
但愿也有好心人可以收留桃红他们吧。
安顿此女子住下,此女子却说想要找个人说会知心话,聊解烦闷。
自我十八岁那一年,按照指腹为婚嫁到王家以来,丈夫王五常常年在外,留在家中之日屈指可数。
可惜我也没能给王家添个一儿半女的,她这么一说,我便叫下人各自去忙各的,坐下来,与她聊了起来。
二人同处一屋,此女子却不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