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房门被粗暴地踹开,青萍黄杏两位姑娘正在收拾自己的贴身衣物,登时被吓了一跳。
“啊,陆,陆公子!你怎么能……”黄杏吃了一惊,见是陆远,登时一阵恼怒,但她话未说完,便见寒光一剑,飞快地刺向了青萍。
“陆公子何意?”青萍吓了一跳,赶紧抽剑格挡,不想刺来的这剑力道极大,青萍刚刚换的新佩剑竟是一时把握不住飞了出去,亏得青萍仰头将手向上扬去,剑改变了方向向着后上方飞去,斜斜地钉在了禅房墙上,待到青萍回过神来的时候,陆远一剑剑尖抵在青萍咽喉,眼中放着丝丝红光,强烈的杀意登时笼罩青萍全身,从尾椎至脑门被刺激得泛起一阵恶寒,一种从未尝试过的恐怖感觉油然而生。
此时陆远双目瞪圆地怒视青萍,握剑的手轻微颤抖着,一口又一口的粗气从陆远紧咬牙关的嘴角和鼻孔呼出,晚秋的凉气被呼出来的热气蒸腾,竟是起了丝丝白雾。
青萍被陆远狰狞的样子吓到,一时间身体竟然动弹不得,嘴巴张了张,却是一时失语。一旁的黄杏起先也被吓了一跳,此时却是回过神来,但见青萍性命被陆远把持住,一时心惊,却是强行镇定下来,深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陆公子,青萍如何得罪公子了?还请明言,我武夷剑宗与平安镖局素无恩怨,但有得罪之处令公子欲杀青萍而后快,也请让我等死个明白。”黄杏平时性子跳脱,骨子里却是一个倔强的女子,此番性命攸关,她却是有些不服软。
“呼……”陆远深深吐了口气,“且留你狗命一条。若是乃大有个三长两短,我陆远发誓,必将屠了你武夷剑宗满门!哼!”
说罢陆远愤然收剑,也不做片刻停留,转身走了出去,又转向卢乃大的房间。青萍这才从恐惧中缓过来,两腿不禁一软,黄杏见状,赶紧上前扶住青萍。
“刚,刚刚,陆公子说,卢公子怎么了?”青萍还有些哆嗦,嘴唇微微发白,这会儿想起陆远的话,却是又开始担忧起来。
“谁知道啊?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放了句狠话又跑出去。”黄杏心中不悦,埋怨了一句,还对着陆远出去的方向白了一眼。
“杏儿,好杏儿,带我去卢公子房间看看,快!”青萍定了定神,拉着黄杏说了句。
“好好,你啊!”黄杏无奈地摇摇头,搀着青萍也往卢乃大的房间走去。走至房门口的时候,却是见到卢乃大、陆远、松隐禅师和真定小和尚都在里面。只见卢乃大双眼紧闭,但从呼吸和站姿来看,应该没啥大问题。而陆远则站在一旁焦急地看着卢乃大。
就在这时,真定小和尚转过头来,看到了两人,黄杏机灵,对着小和尚招招手。真定见状便独自走了出来。
“真定,姐姐问你,乃大哥哥怎么了?”黄杏笑着摸了摸真定光溜溜的脑袋问了句。
“黄施主,乃大施主恶鬼缠身,刚才入了魔,我去请师傅过来为乃大施主驱魔呢。”真定小和尚认真严肃地说着,青萍黄杏二人却是一头雾水。
“小真定,你能不能说仔细一点?或者松隐禅师如何说的,你还记得吗?”黄杏见青萍一脸担忧,不禁又问了一句。
“啊?我想想。刚才师傅跟陆施主说的时候,问了陆施主几个问题,然后说乃大施主做了些违背本心的杀戮,如今心结骤生,魔种已经种下了。哎,乃大施主性情洒脱,却又为什么要违背本心杀人呢?真是奇怪。”真定回想了一下之后,将松隐禅师所说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然后一脸不解地问了一句。
“违背……违背本心……杀戮……”青萍听到这话,口中喃喃自语,忽然脚下一软,险些摔倒,黄杏赶紧搀住。
“师姐,师姐要不咱们回屋休息吧?”黄杏有些担忧。
“不,不回去……都是我的错……”青萍回想那夜在小舟上卢乃大还能勘破自己的心结,如今自己却是入魔,登时心中一阵哀愁烦乱,一口气郁结于胸,忽然“噗”地一声,竟是吐了口淤血出来。
“师姐!师姐你怎么了?”黄杏惊呼,就在这时,一双温厚的大手将青萍接过,把了把脉,示意黄杏禁声。黄杏回头看了看,却是一个五旬和尚,身穿灰色僧衣,中等身材,却是一脸慈祥的面相。
“贫僧元苦,乃松隐禅师座下二弟子,懂些医理。黄施主莫要高声喧哗,那卢施主正在对抗心魔,若是惊扰了施主,恐怕会有危险。”元苦轻声说了句,随即将青萍扶到院中树下,让她靠着树,这才开口道,“青萍施主尚无大碍,只不过神思郁结,气血不畅。这一口淤血吐出来,却是好了不少。在树下少坐片刻,就会醒来。不过青萍施主的心结却是在卢施主身上,卢施主若是有恙,怕是青萍施主也会入魔。”
“啊?你说卢乃大若是……”黄杏有些吃惊地看着卢乃大,而后转头看向还在昏迷中的青萍,担忧地说了句。
“因缘际会,福祸相依。无论对于卢施主还是青萍施主来说,这次的心魔都是一种考验,如若走不过去,怕是会入魔,将来会如何无人能预料。倘若是走过去了,那心性必将更上一层楼,未来修行也会更加顺畅。所以黄施主且耐心等待就是。”元苦和煦地笑了笑,稍稍平复了黄杏心中的不安。
“乃大,怎么样了?”就在这时,陆远急切的声音传来,黄杏也不禁转头看向屋内。
且说陆远,见到卢乃大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