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离掌门轻轻叹了口气，百转千回地让人活生生听出几分“幽怨”来，“您说笑了，前辈您向来行事慷慨，尤其愿意勉励帮助新进的弟子，哪里还用我多嘴替小辈讨贺礼？您哪怕是随意出手件东西，就够这小弟子受用不尽了。还有，我与明夷一起长大，感情自是深厚，哪里有打架的事？就师弟那爆脾气，我合当遇事退让些，随时劝告他脾气不好有碍道心的。如今我疏于对他的提醒，遇上事情免不得被他那脾气发作几回，让前辈们觉得我们师兄弟不和，却是我明离的错处了。”说着，明离掌门的神情越发认真到人畜无害，只是那无辜的眼神儿，让别人怎么看怎么是明晃晃地又在说“师弟他成天欺负我”。
见他如此，玄空子和碧云不由相顾翘起了嘴角。被说成“爆脾气”的明夷冷冷瞥了师兄一眼，端地是眼神如刀，然后嫌弃地收回了目光，一语不发地转头向着顾萌萌踱了过去。
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很是紧张的女弟子，明夷的神情柔和下来，在顾萌萌面前停下了步子，“我见过你数次，知道你是个修道的好苗子，心性，品质皆有可圈点之处，很合我心意。你可愿意拜在我的门下？”
直到很久以后，顾萌萌都想不起来自己拜师的具体场景，随着她年龄和修为的增长，紧张激动到忘事的情况后来似乎再也没有发生过，然而回想第一次口称明夷真人“师尊”的情景，她脑海里浮现的，却只是师尊衣袂飘拂间散发出来的清淡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