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三眼中闪出一阵厌恶,“把老头挪走,拿了木炭回府!”
青衣护院们百般折腾,还是抵不过老翁生前深深的执念。这具单薄的尸体与两担木炭好像成为了一个整体,再难分离。
刁三心中越发的焦躁,他只想赶快离开这里,他从来不信什么鬼神,相信只要自己够狠,就连鬼神都要惧怕自己三分。只是今天,他却感到了深深地不安。
一脚踹开费力掰着老翁手指的小六,几声骨折的声响在这漫天大雪中格外明显。几个青衣护院停下手中动作,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就连落在肩头的白雪都抖落了数片。
刁三举起老翁的尸体,狠狠的丢在墙根,嫌弃的“呸!”一声。
“还愣着做什么?拿木炭回府!”
几个青衣护院有些怯怯的看着那两担木炭,没有了死死抓着不放手的老翁,却显得更加沉重了,一时间竟然没人敢靠近!
“一群废物!”
刁三狠狠的骂了一句,一手抓起一筐,就往回走。青衣护院连忙跟上,这次却没有了拍马屁的声音。
风携带着飘雪不断向着墙根赶去,相信过不了多少时间,那具瘦小的身体便会彻底被白雪掩埋。
雪地中一小块儿,逐渐的突起,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从这深沉的冰雪中苏醒般!
它匍匐着向着老翁的身体处爬去,像是在行那五体投地的大礼,在雪地上留下一条深深的沟壑。它伸出粉红的舌头在老翁的脸上舔了舔,然后抖了抖身上的皮毛,雪花纷纷飞落,与正自下着的大雪融为一体。
露出本来面貌的,原来是一条黄狗,一条年迈的黄狗!
他嗅了嗅刁三等人离去时留下的脚印,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雪花又逐渐沾粘在它的皮毛上,不多时便与这漫天的雪幕融为一体,它像是一条孤寂而又苍老的狼,在这茫茫飘雪中流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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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一炉炭火烧的正旺,数盆绿色植物长势正好,甚至葱绿间还夹杂着几朵鲜艳的小花,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
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慵懒的靠在榻上,有两个衣着单薄的妙龄女子正为其捶着腿。他一只手探进女子的衣襟,五指间不断揉动,像是在把玩一方美玉,女子则娇红着脸,任君施为。
年轻人吐出一粒荔枝核,有纤纤玉手小心翼翼的取走。
“宇文丞相,外面可是大地回春!为何本太子觉得有了几分暖春之意!”
侍立在床榻旁边的宇文化及,头发些许花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脸型瘦长,两腮间少许凹陷,一缕山羊胡垂在胸前,黑色中偶有几缕银白,更显智慧!虽已过了不惑之年,脸上皱纹倒是没有多少。
“太子殿下乃是将来要继承大统之人,周身自然有龙气环绕。龙气所聚,无处不是春啊!”
“好!宇文丞相说的实在是好!不过本太子觉得这才是春色无边啊!”
说话间,五指用力,妙龄女娇呼而出,惹得太子杨勇“哈!哈!”大笑。
“我那弟弟怎么样了!”
“据密探回报,晋王殿下独自一人去了建康城!并且。。。。。。”
“并且什么?”
“晋王殿下似乎卖身到了建康城富户朱家,不知所谓何事!”
“哈!哈!哈!”
太子杨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将手从妙龄女的衣襟里抽出来,擦拭着眼中的泪水,然后将手放在鼻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的陶醉。
“堂堂大隋王爷,却卖身给了陈国一商贾之家,实在是我大隋之辱!”
说话间,一掌拍在床榻上。一阵闷响如春雷般在这个暖室中乍起,吓得本来娇羞的美人儿脸色煞白,娇艳的红唇也失了颜色。倒是宇文化及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似乎已经习惯了太子如此。
女子羞愧,却不敢怒,就连一点不满的表情都不敢显露出来,反而调整好姿势,方便太子更好的玩弄。那些忤逆过太子殿下的女子的下场她是见到过的,被赏赐给太子亲卫,生不如死!
“好!好啊!我的好弟弟,你果真没有辜负我这个当哥哥的期望!大臣们都说我荒淫,你却是荒唐!荒唐啊!”
太子杨勇用朗诵的语调将这一番话说出,皆用的丹田之扑坛8栊械幕奶菩芯栋悖∷逦牡鄱子,一个荒淫,一个荒唐,难道都是借洪荒之力托生的?
宇文化及自始至终情绪没有任何波动,不管是太子的惊怒、美女的艳光,还是最后的狂笑!
他冷静的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在台下看着一出大戏。戏里有悲、有喜,有无边春色,有尸山血海!
“建康城中死上一个家奴,应该是很正常的事儿吧!你说呢,我的宇文大人?”
宇文化及微躬着腰,“太子殿下,老臣知道怎么做了!”
“你知道怎么做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宇文化及低着头,那缕山羊胡已经触及到了衣裳,虽然显得惶恐,但若注意他那双不曾掀起任何波动的眼睛,就会知道,这个大隋的重臣,心思稳如泰山!
“太子殿下什么都没有说!”
“好,说的好!下去吧,做你该做的事儿去吧!”
宇文化及缓缓退去,低着的脑袋始终没有抬起,因为他知道,想要项上人头不落地,就不要随便强抬头。一时的扬眉吐气,只是让这身烂肉腐朽的更快些罢了。
杨勇翻身将美人儿压在身下,在这如春的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