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魏凌霄沉默不语,并没有一口气就应承下来,薛曼舞眯了眯双眼,随后,嗤笑了一声,说道:“看来,陛下也算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哪,对方都站到敌军的阵营里了,陛下也还是割舍不下那些情情爱爱。”
魏凌霄的脸色倏然间就阴沉了下来。
“朕怎么想怎么做,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置喙。你对付沈芷幽可以,但她的命,你必须给朕留着。”
薛曼舞“桀桀”地笑了两声,说道:“这倒是没问题,我也没想过一下子就收割掉沈芷幽的性命,我留着她还有大用呢。我只是想要稍稍给她一点苦头吃,让她别那么得意而已。”
魏凌霄对薛曼舞的某一些用词感到十分地不虞,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
“那你说说看,你到底想要怎么对付沈芷幽?”
“之前,你不是派薛曼舞出去和沈芷幽斗了一场灵符,最后沈芷幽赢了吗?这一次,你再派我出去一次怎么样?我保证,能让沈芷幽输得一败涂地,无比狼狈地从神坛上滚下来……桀桀桀桀桀……”
这个人顶着一副薛曼舞的壳子,说着一些仿佛与她完全无关的话,听起来真是万分诡异。
魏凌霄沉吟片刻后,点点头:“行,那朕就给你一次机会,你这次还是代表我们天烬国出战的,希望你别让朕失望,否则,朕不会给你第三次机会。”
“桀桀,包在我身上吧。”薛曼舞说完,身形一闪,竟直接从魏凌霄的营帐消失了。
魏凌霄神色莫测地看着薛曼舞消失的地方,唇角压成了一道直线。
沈芷幽正自得其乐地躲在自己的营帐里画灵符的时候,一封约战书从天而降地砸到了她的面前。
“薛曼舞?灵符比斗?”
沈芷幽诧异地挑了挑眉毛。
好几次交锋,薛曼舞都败在了她的面前,怎么这一次薛曼舞又来约战了?
难道她掌握了什么新的技巧不成?
又或者说,有了新的底牌?
“那小幽儿要应战吗?”墨子轩饶有兴致地问道。
“当然要应战啦。”沈芷幽兴致勃勃地弹了弹那封约战书,唇角飞快地翘了翘,“我沈芷幽可从来都不是一个知难而退的懦夫,更何况,如果能够在战斗中获得进步,岂不是快哉?”
“哈哈哈……果然是深得我心的小幽儿……”
墨子轩伸出手,狠狠地揉了沈芷幽的脑袋一把。
换来的,是沈芷幽毫不客气的一个白眼。
不过,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却显示着她的心情还挺不错。
沈芷幽和薛曼舞要比斗的消息,再一次在流火国和天烬国的军营里炸了锅。
与上一次不同,在上一次的比斗中,天烬国的将士们尽是嘲讽和幸灾乐祸,而流火国的将士们则哭丧着脸,一副如丧考妣,视死如归的样子,这一次,这全然是反过来了。
天烬国的将士们一点都不觉得他们有多少分赢面,甚至觉得,陛下允许薛曼舞再次出战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陛下会赞成如此荒谬的提议。
流火国的将士们则欢快得像过年一样,乐滋滋地想着,来了好呀,再斗一次的话,看我们的沈姑娘怎么打得你们的国师屁滚尿流地滚回都城!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沈芷幽,却并没有如此乐观的想法。
她知道,既然薛曼舞敢再次提出斗符,肯定是有所倚仗的。
所以,她不能掉以轻心。
不仅如此,她还告诫墨子轩手下的那些将领们,不能轻敌。
墨子轩手下的那些将领们早就把沈芷幽当成了神一般的存在,自然完全听从沈芷幽的吩咐。
与此同时,他们也告诉手下的那些士兵,不能轻易地小看敌人。
于是,在比斗的那天,流火国那边的将士们并没有露出多少嘲讽或者不屑的表情来。
他们一脸肃杀地站在天烬国军队的对面,整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与垂头丧气的天烬国将士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连魏凌霄其中一名手下都忍不住感慨道,墨子轩还真是治军有方,不出几天,就能够把流火国的士兵整治得像模像样了。
与他们比起来,天烬国这边还真是士气萎靡,不忍直视。
唉,只希望薛曼舞这次能够赢沈芷幽一把,杀杀对方的士气吧,这名天烬国的将领摇头感慨道。
在两军中间的空地上,凭空竖起了两座木制的高台。
沈芷幽和薛曼舞,就将分别站在这两座高台上对战。
就在众人屏息等待的时候,两抹身影缓缓地从两军列阵处走了出来。
“来了来了!”
“果然是修真之人呐,这气势,就是不一样。”
“我赌这次又是沈姑娘赢。”
“切,用你赌?我也赌是沈姑娘赢好不好!”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道带有强烈穿透力的视线倏然投射到了沈芷幽的身上——更准确点来讲,是投射到了沈芷幽的身后,墨子轩的身上。
这股视线带着狂热的温度,让人想忽略都难。
沈芷幽转过头,似笑非笑地斜乜了墨子轩一眼,说道:“看来,薛姑娘还是没能忘掉咱们英俊潇洒的七皇子呐,即便是现在,也都不忘先将目光投注到我们七皇子的身上。”
墨子轩举起双手,无辜地说道:“这可与我无关,天地可鉴,我的心里可只有小幽儿一个人呐……”
沈芷幽对墨子轩时不时就蹦出口的肉麻话已经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