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深以为然,点头道:“即使如此,我们也没有必要竭泽而渔,能开采多少算多少,不必费尽心机的深挖下去,只要我们的汤丹铜矿还能正常运转,云南财政就不会出现问题,何况我们现在贸易收入丰厚,也不差这一块了。”
唐经天见李翊这么说,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大帅所言,在下一定谨记在心。只是这里还有一条规模不小的金矿矿脉,坐落在山岭的南侧山脊上,开采条件十分便利,若是就这么轻易舍弃了,实在是有点可惜,不知道大帅是什么意思?”
李翊愕然一愣,与唐经天对望一眼后,笑着道:“既有此得天独厚的条件,怎也不能随便舍弃了。呵呵!黄金虽然不便于在市场上流通,但是这可是压箱底的货色。有一定数量的黄金存在手里,既可起到平抑物价的作用,又可以在必要时作为强势的货币抵押物使用,即便有一屁股的债务,都能用黄金来抵消,其作用是无可替代的。”
“我的设想就是,这里的黄金矿藏还是应该大力开采,除了用作官库储备之外,还应该铸造一部分黄金纪念币,发放给全云南的父老乡亲,让他们也分享云南经济发展的成果,毕竟这也是他们应得的吗!”
唐经天听李翊说完,不由得惊诧的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才收敛了心神道:“大帅这种新奇的想法真是让人不敢相信,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做过。虽然铸造金币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名义上说可是大汉朝廷的财产,若是就这么私自分给了百姓,不知道会有多少言官正等着弹劾你呢!大帅有没有想过这其中的利害呢?”
李翊知道唐经天担心自己因此而获罪,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唐先生何必担心呢?民有、民享、民治,这正是我努力追求的方向,我治理云南的根本目的,就是要让百姓们都富裕起来。如果人们都真正富裕起来了,又怎会在乎这一块小小的金币呢?藏富于民总好过放在库房里发霉吧?”
“还有啊!云南土地上的矿产资源,本就应该属于全体云南百姓,国家已经得到了他应该得到的那部分,就应该允许百姓们分得自己的那一份,这应该不算过分吧!”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咱们铸造的金币,都是严禁在市场上流通的,百姓们若是急需要用钱的话,可以将金币抵押给云南银行,获得一定数额的缗钱,等到有钱的时候还可以再赎出来。”
“这等纪念性质的金币,更大的作用是提振百姓们的信心,让他们对朝廷、对官府有充分的信赖,对未来生活有更美好的愿望,并不只是简单的钱财问题啊!”
听到这里,唐经天眼中流露出钦服、感动的复杂神色,叹了口气后,感慨的说道:“大帅是我见过的最英明卓越的人物了。一心为百姓着想,从不谋取私利,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在下幸运的碰到了大帅,那可真是我不知道烧了几辈子高香才得到的机会。唉!只是大帅虽然用心良苦,但朝廷中又有几人能够理解、赞同呢?”
李翊摇头苦笑道:“朝廷每多庸碌贪婪之辈,能够让他们少贪一点就很不容易了。我所做的事情,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哗众取宠、收买人心罢了,他们又怎能明白我李翊的志向呢?”
唐经天满脸焦急之色的说道:“大帅一心忧国忧民,做了这么多利国利民的善事,但久后必被心怀叵测的小人所乘,就拿眼前这件事来说,必定会有人从中做些文章,到那时不但麻烦缠身,恐怕还有丢官罢爵之危,大帅不可不防啊!”
看到唐经天布满焦灼之色的神情,李翊淡淡一笑道:“唐兄何必多虑,这等小事,在皇上眼里不值一晒,就算有小人作祟,谅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我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小人非议,唐兄请放宽心就是。”
唐经天却一点也没有放心的样子,黯然道:“皇上对大帅的恩遇,咱们倒是都听说过,但是若他百年之后,一旦秦王或者晋王当朝,大帅的境遇可就不是那么乐观了。我听说,秦王现在已是事实上的皇储,而大帅却是倾向于越王,这是人尽皆知之事,到时候,大帅还能凭借什么与那些朝中小人周旋呢?”
李翊废然长叹了一声,双目炯炯的望着唐经天,无奈的道:“我与唐兄肝胆相照,有些事却一直不曾对唐兄明言。唉!其实我李翊早已下定决心,定要扶保越王登基不可。只有宅心仁厚的越王承继大统,才或可使百姓们休养生息,才能为百姓们造福谋利,我等为国为民之士才能有施展的天地。”
“虽然我知道前路艰难,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我却一定会一往无前,即便前边有无数的艰难险阻在等着我,甚至为此牺牲我的性命,也不能动摇我一丝一毫的意志。”
唐经天定定的看了李翊一会儿,眼中闪现出坚定的目光,抱拳向李翊深深一揖道:“大帅的用心,唐某深以为然。虽然在下才德低微、能力有限,但既然大帅有此雄心壮志,无论生死与否,唐某愿意追随骥尾、生死与共,为大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翊欣慰的握住唐经天的双手,动情道:“我一直钦佩唐兄的侠义心肠,知道唐兄心系天下苍生,愿为和平盛世而不懈努力。得蒙唐兄如此看得起我,我又怎敢稍有懈怠。”
“只是兹事体大,其中凶险实在难测,我心中根本没有任何把握,万一有什么不测之事,必然是牵连甚广,我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