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傅玹玥的话,司徒灏祯细长的眸中闪过一道寒光,说道:“照你这么说,颦德妃真的是闵云舒?”
他双手负在身后,一袭明黄色龙袍流水般泻在白色羊驼毛地毯上,映着窗棂外斜照而进的晨光,龙袍上勾勒的金线闪闪动人。
“臣,不敢欺瞒皇上。”傅玹玥蹙眉,拱手说道,“若非陈际对闵家忠心耿耿,见我爹遣人悄悄去找朱来恩指证云舒,觉得事有蹊跷,因此跟来瞧瞧。而恰巧臣亦遣人暗中跟去穆朝国,因此才发现了陈际,将他带回。否则,今日就算皇上有心偏袒云舒,只怕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也很难替她辩解!”
司徒灏祯唇角微扬,“说到底,终究还是她命不该绝!”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如释重负,又有些欢愉。
傅玹玥星眸微闪,犹豫了一下,才说道:“皇上,你若真不想云舒有事的话,还请能允许微臣带她出宫!”
“你是在质疑,朕没有这个能力保护她?”司徒灏祯转身看向傅玹玥,眸中寒光闪闪。
“臣只怕,在皇上的‘保护’下,她会更加‘危险’!”傅玹玥目光迎向司徒灏祯,俊朗的脸如皓月般皎洁。
司徒灏祯冷笑一声,眸子却闪出一道冷戾的光芒。
他欺近傅玹玥半步,目光与傅玹玥的目光平行对视,两张精致的俊颜相隔不过一寸,皆是毫无惧色且带着一丝冷意和冷意。
“你知不知道,就凭你方才那句话,朕便能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司徒灏祯声音有些暗哑,眼底如深潭般幽冷。
傅玹玥扯了扯唇角,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粉唇扬起一抹冷笑,脸上是不屑的表情,“皇上也应该知道,臣既然敢说这句话,便……无、所、畏、惧!”
最后四个字,傅玹玥说得极缓、极重,令得司徒灏祯不由得心中一怔。
不错!如今松雪国大部分兵力还由摄政王府掌握,倘若逼急了傅玹玥,难保傅玹玥不会兴兵造反,来个鱼死网破!
想到这里,司徒灏祯似笑非笑,懒懒地道:“你的意思,朕心知肚明。不过朕的心意,昨晚也已经与你说得很清楚了。除非有一天朕能‘真正’大权在握,否则朕实在很难说服自己,将自己的女人拱手想让!”
说到这里,司徒灏祯细眸中闪出一道利光,沉声道:“江山美人,朕总要得到一样罢!”
听了这话,傅玹玥禁不住哂笑一声,带着一丝的轻蔑。闵云舒,何时成了他的女人了?
“你笑什么?”司徒灏祯眼底一丝恨意不经意地显露出来。
“臣是在想,曾几何时皇上竟然开始拿女人当筹码,用于‘威胁’和‘利用’?”傅玹玥的语气带着嘲讽,“莫说臣未必有这个本事,就算真有……到时皇上真的肯放了云舒吗?”
司徒灏祯想不到傅玹玥早已洞悉了他的心思,一时间的真实反映便是呆滞了一瞬。
虽然只是一瞬,但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傅玹玥洞若观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