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静王殿下?”闵云舒娥眉一挑,美眸睁大,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相比之下,邬谨诚依然淡定而优雅。他黑如墨玉的瞳仁闪烁着魄人的光泽,身形欣长,大有皇室贵胄之威严!
玄丹流珠战战兢兢,正想着如何补救,便瞧见纯阳公主坐着步辇,被一群宫女太监簇拥而来。
“停!”纯阳公主声音娇媚,如黄莺出谷。
一名小太监在步辇前伏下身子做人体踏板,纯阳公主才缓缓迈步,金莲踏步辇前那人的背上,另外已有一名大宫女探手接下她来。
只见她梳着流苏髻,头顶斜插着一支金累丝红宝石步瑶。手拿一柄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身着一袭蜜合色的流彩飞花蹙金翚翟袆衣,脚上穿一双双色缎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
纯阳公主微微勾着唇角,款款上前,笑不露齿,行不露脚,浑然一副优雅高贵的模样。
“纯阳见过洛静王殿下!”纯阳对着邬谨诚行了一礼,眉眼间大有女儿家的羞涩之态。
“纯阳公主有礼!”邬谨诚声音淡如白水。他微微颔首,算是打了照面。
纯阳轻轻勾了勾唇角,眸子这才落在邬谨诚的胸膛之上,见那里湿淋淋的一块,俏脸微微沉了下来。
她黛眉轻蹙,双眸扫向一旁的玄丹和流珠,悠悠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声音听上去有些不悦。
玄丹和流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开口。
“没什么。”邬谨诚语气四平八稳,貌似无意地道:“不过是两个宫女不小心打翻了水桶,本王正巧经过,被淋湿了一些。”
“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公主恕罪!”玄丹流珠颓然跪倒,瑟瑟发抖。
谁人不知景盛国乃天下第一强国,洛静王身为景盛国的储君,就连各国皇上尚且要给他足面子。如今她们错把珍珠当鱼目,不被凌迟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纯阳公主揶揄地白了她二人一眼,余光这才扫到邬谨诚身旁的闵云舒。定睛打量,见她虽然被污水淋得像落汤鸡,却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娇媚。
纯阳微微挑眉,颇有敌意地问道:“你是椒和殿的宫女?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声音听起来淡淡的,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回公主的话,奴婢之前。因得皇后娘娘眷顾,刚刚调入椒和殿当差。”闵云舒行礼回道。
纯阳略一转眸,心中便明白了几分,再看闵云舒亦觉得不是十分碍眼。
本来宫女之间的纠纷,纯阳公主根本不屑参合,不过既然波及到洛静王殿下,她便不能坐视不理。哪怕玄丹流珠是母后跟前的红人,此刻纯阳也必须要替心上人出一口闲气!
她目光落在玄丹流珠二人身上,“做错了事,就要受罚!你们两个互抽对方嘴巴,一直打到殿下和本宫满意为止!”纯阳声音带了一丝冷傲,慢慢地道。只是在邬谨诚的面前,她依然摆出一副优雅的姿态。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玄丹流珠彷徨至极,带着哭腔一迭连声地求饶。
“现在本宫又不是要你们两个去死,不过是互抽嘴巴而已。”纯阳公主唇角含笑,轻飘飘的语气轻松得如同信手摘了一朵花,完全不像是要处罚人的样子。
邬谨诚面色平静,淡淡地凝了纯阳一眼。虽然这两个宫女罪不至死,但是小惩大诫一下,也无可厚非!
“还不打?是不是想让本宫亲自动手?”纯阳公主唇角始终含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不耐。而在玄丹和流珠的眼里,纯阳公主此刻的嘴脸,比起平日嚣张跋扈的模样更加可怖!
“啪”的一声,玄丹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流珠的脸上。这一巴掌是实实在在的,流珠那张雪白的半边俏脸瞬间变紫。
流珠冷不防地挨了一巴掌,几乎被打懵了。她回过神来,顿时又气又怒,顺手一巴掌便给玄丹打了回去。
玄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一股无名火直冲顶门!她与流珠一起侍奉刘皇后多年,表面上同声同气,实际上长年累月不免有些积怨。
此刻两人都把积压在心底的怨气,化作手中的力道发泄出来。两人你一巴掌我一巴掌,越打越响,根本停不下来……
不大的工夫,原本两张俏脸都已经青紫一片,看不得了!
邬谨诚余光睨了纯阳公主一眼,见她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眉头微微蹙了蹙,“元宵,我们走!”他的声音清冷,如浸在寒水中的玉石。
纯阳公主正看玄丹和流珠二人打得精彩,忽见邬谨诚转身离开,原本得意小脸骤然一变,微笑道:“御花园百花齐放,不知洛静王殿下可有兴致,陪纯阳一同观赏?”
闵云舒听了,心中莫名一动,望着邬谨诚的眸子,微微闪烁着一丝复杂的光芒。
邬谨诚脚步微微一顿,眸色微闪,竟也不自觉的看了身旁的闵云舒一眼。
饶是两人这匆匆一眼,也被纯阳公主捕捉到了!她的眼睛极黑,极深,骤然扫向闵云舒的脸上,恨不得用利器刮花那张俏脸。
邬谨诚反应灵敏,淡漠地道:“纯阳公主诚意邀请,本王荣幸之至。公主请!”随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那日被邬谨诚多看了一眼的宫女,听说已病死在了浣衣局。他实在不想闵云舒受到任何伤害!
纯阳公主目光从闵云舒脸上转到邬谨诚这里,冲着他潋滟一笑,两人并肩而行。
闵云舒看着那对金童玉女的背影在阳光的照耀下,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