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傅玹玥情有独钟的武萧萧,早已当自己是傅玹玥没过门的未婚妻看待。如今听得一向不近女色的傅玹玥,竟然与一个青楼女子私奔,那还得了?
顿时,她脑袋里轰然一响,再也顾不得维持闺秀风范,俏脸一沉,急急说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玹玥怎么会跟那种下三滥的女人在一起?”
傅老夫人斜睨了武萧萧一眼,干咳一声,正要说话,忽见碧莲急匆匆自外面进来,神色异常紧张。
众人眸中皆闪过几丝疑惑。
只见碧莲走近傅老夫人,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傅老夫人原本不豫的面色越发黑如锅底,半晌才吩咐道:“我乏了。你们都下去罢。”淡淡语气,恁谁都听得出其中的郁闷。
然而,众人虽心中狐疑,却不敢多嘴问上一句,只得起身唱喏,纷纷跪安。
一时间,整个内殿,只剩下傅老夫人与沁翰园的几个大丫鬟。
傅老夫人向碧莲问道:“世子真的把那个女人,带回了王府?”低沉的声音,如同盛夏暴风雨前沉闷的天气,仿佛随时可能发出一声霹雳。
碧莲只得唯唯诺诺地颔首,“碧莲不敢欺瞒老夫人……方才确实听说,世子带回来两名陌生的女子……如今,只怕已入住雁姿园……”
“混账!”不待碧莲说完,傅老夫人已厉声喝道:“去,给我把世子叫来!”
摄政王世子自幼乖巧,深得傅老夫人欢心。十几年来,碧莲、青柠等人,还是头一回见傅老夫人为他如此动怒!
碧莲心中猛地一跳,只拿眼睛偷偷睨向青柠。见青柠无奈地向她微微颔首,碧莲只得俯身唱喏,退出了房门。
青柠偷偷瞄了傅老夫人一眼,见她胸口一起一伏,实在气得不轻。忙换了一杯热茶,递到傅老夫人面前,柔声劝道:
“老夫人,世子素来知道分寸,此事定是有什么蹊跷。还是待查明白后,再与世子生气不迟。倘若错怪了世子,既伤了老夫人与世子的祖孙之情,又令得老夫人白白气了一场,岂非不值?”
傅老夫人闻听此言,脸色微微好转,于是轻叹一声:
“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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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云舒与锦彩随傅玹玥进了摄政王府,只觉富丽堂皇,雕梁画栋。
沿途,美景应接不暇,饶是府中的丫鬟,亦是一个赛过一个,仿似身在仙境之中一般。
一路来到一座庭院外,只见满月形的石门上刻着“雁姿园”三字。字体清秀圆润,一笔一划皆入石一分,十分均匀。
闵云舒不禁停住了脚步,望着那三个字发起了呆。
“姑娘,怎么了?”锦彩眨了眨疑惑的眼睛,不禁沿着闵云舒的目光瞧去。
只是那三个字,锦彩不认识它们,它们也不认识她。
看来看去,锦彩实在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于是问道:“姑娘,这三个字,有何特别之处吗?”
“这三个字,似乎并非用利器刻上去了的……”闵云舒望着上面的字,喃喃说道。
一旁的傅玹玥闻听此言,明亮如星的眸子陡然亮了一亮,问道:“哦?何以见得?”
溪水般的声音,说不出的好听!
闵云舒扫了傅玹玥一眼,再次抬眸凝向那三个字,说道:“若是利器镌刻的话,字身应该纤细刚硬才对。可是这上面的字体浑圆柔软,绝不会是用硬物刻上去的。”
傅玹玥唇角勾起,凝着闵云舒的眼眸划过一抹赞许。
锦彩轻笑一声,问道:“姑娘,这可是硬石!若非硬物,又怎能刻得上去字呢?”
“怎么不行?”突然,自雁姿园内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
闵云舒闻声望去,只见一名丫鬟装扮的少女,一蹦一跳地走上前来。
她面如满月,身形微胖,两靥嵌着两个浅浅的酒窝。乍眼一看,甚像一个成人版的年画娃娃!
“世子,您回来了!”少女笑嘻嘻地向傅玹玥俯身一礼。
见她的言行不拘礼节,对傅玹玥又不似之前那些下人般慎小慎微,闵云舒已能断定,此女子是傅玹玥身边的丫鬟,而且深得傅玹玥的宠爱。
否则,以傅玹玥的身份和脾性,她区区一名普通的丫鬟,又怎么敢在他面前如此肆无忌惮?
锦彩眨了眨眼睛,不服地向她问道:“你说这么硬的石头,除了硬物之外,还能用什么东西刻?难不成,用豆腐吗?”
“这上面的字,是我们家世子十岁那年,用右手食指刻上去的!”少女抬起下巴,双手自上而下不停轻抚胸前的发辫,模样甚是引以为豪。
闵云舒一听此言,不禁一怔。望向傅玹玥的眼眸中,不经意地流出几分赞赏之情来。
“用手指?”锦彩不可思议地一手捂上嘴巴,惊呼道:“开……开什么玩笑!”
少女见锦彩吃惊的模样,揶揄地白了她一眼,“没见识,就是没见识!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咱们世子会的本事,可多了……”言语中溢满了崇拜与自得。
傅玹玥不待她说完,已斜睨她一眼,佯怒道:“好了,冬梅,就你成天话多!你既然这么有空,便给她们两个单独安排一处安静的住处。另外,吩咐几个小丫鬟伺候她们沐浴更衣。”
冬梅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拍着胸脯道:“世子放心,一切包在冬梅身上!”
傅玹玥唇角似勾着一抹笑意,转身便往外走。
闵云舒不知为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