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主皇甫鸣凤,在一个时辰前就被接到宫中来了。
那个孩子,才一岁半。
忽然被带到一个陌生的环境,穿了一身明黄的衣裳,坐在那个宝殿之上,他既不哭也不闹,文武百官齐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父摄政王皇甫瀚监国,代幼主说:平身。
幼主尚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他看了看众臣,学着皇父说:平身。
之前他的娘亲已经教导过他,到时候要跟着皇父学习,听皇父的就好,所以皇父说平身后,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就知道自己该说平身了。
稚嫩的童音响起,众臣平身,有悄悄打量这位幼主,见他人虽幼小,却一点不怯生,坐在龙椅之上,圆溜溜的大眼睛也在打量众臣,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长着胡须的老头子,也有和皇父一样没有胡须的年轻男人,就是没有女人。
“皇父……”幼主忽然就从龙椅上滑了下来。
孩子生性好动,他也不例外,看了大家一会,觉得一个人坐在上面甚没意思,便下来了。
“皇上。”皇父上前一步,伸了手,扶他下台阶。
虽是他的儿子,长这么大,他却是第一次见他。
小小的样子,无不像他。
“皇父,他们都是什么人,在说什么呢?”他自幼跟着娘亲长大,从未见过这么多的人,自是好奇。
“回皇上,这些人都是您的臣子,来日方长,我自会慢慢告诉您。”
好吧,他有些是懂非懂。
“皇父,有饿了,你能带我吃些东西吗?”来到宫里到现在,他还没吃过什么,小孩子饿得快,自然是想吃东西了。
“好。”
皇甫瀚伸手牵了他的小手,离去。
皇甫鸣凤虽是不大,却也是懂礼数的,可见自幼是被教导得极好。
皇父摄政王领着幼主离去,有顶轿子停在外面,是属于小幼主的。
“皇上,您坐这儿。”
皇甫鸣凤看来很喜欢这轿子,坐了上去,左右摸了摸,皇父摄政王跟着坐了另一顶轿子,一块离去。
近三年的时间,他等了无数个黑夜和白昼,到底是值得的。
留下的臣子在朝堂前一边说了会话,一边跟着散去。
与此同时,长秋宫里,萧太妃惨白着脸坐在地上。
曲太后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的面前,冷冷的说:“你没想到吧,这这儿子的皇位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又换成了哀家的皇孙了。”
萧太妃惨白着脸看她一眼,她怎么会没想到,她也有想过,所以一直暗中筹谋着想拉拢一些大臣,但儿子一门心思在那个女人身上,根本不肯配合她的计划。
让他立妃,他不肯。
让他培养自己的势力,但短期之内,又岂是容易的。
早在他抢了苏阁老的未婚妻之时她就有发现,整个朝局已逐渐被苏家控制了,如果再不筹谋,恐怕后果不堪设想,然而她这个儿子,一头就栽在了一个女人身上起不来了。
都是那个妖女毁了她的儿子啊!如果不是她,苏阁老也不会一门心思的要对付她的儿子。
“这杯毒酒,是哀家赐你的,你喝了就上路吧。”
萧太后望着眼前的毒酒,她不想喝,但别无选择。
“我儿子呢,你们是不是把他约杀了?”萧太后是绝望的,但还是要问一问。
“当然,难道哀家不应该杀他吗?”
“当初,你们母子给我的儿子下毒,在先帝面前冤枉他,说什么我儿子玷辱了你个贱人,你们所谋的不光明正大,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不属于你们的国,到底是不能长久的,转眼之间,还是到了我的皇孙手里了。”
“我现在赐你一杯毒酒,也算是便宜你了。”
萧太妃冷笑一声:“就算是输,我也不是输给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伸手,她拿了那杯酒,认命的,一饮而尽。
她只是输给了天,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既然天要亡她,不肯把国建立在她儿子身上,她也别无它法了。
成王败寇,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曲太后冷冷的看着她,到死都不肯朝她低头认输,但那又怎么样呢,她也不在乎她现在的态度了,反正她就要死了。
曲太后冷冷的看着她,居高临下。
和她斗了半生,结果还是死在她手里。
过了一会,萧太后的身子扑倒在地,嘴角溢出血来。
曲太后转身走了出去,嘴角溢出胜利之光。
“姑姑,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锦瑟跟在她的身边,笑着说。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她们曲家还是有希望的,现在的幼主尚小,一切还不是由她儿子监国,到时候还是要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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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顾湘君已回到昔日的东宫,她的儿子尚小,现在就肩负如此重任,她这个当母亲的,心里是多有不安的,但瀚要如此,她也只能答应。
她一个人在屋里徘徊了许久,终于听见人回来的声音,立时高兴的迎了过去。
“鸣儿。”她迎过去,把小小的人儿抱住,母子相依到现在,离开她一步,她都担心得慌。
“娘,鸣儿饿了。”母子住在外面久了,自幼便称她娘,和寻常百姓家一样,虽是回了宫,一时之间尚未改口。
“皇上,您稍等一下,奴婢这就去拿吃的。”常侍候湘君的黛儿高兴的跑了出去。
“鸣儿,你有没有害怕?”
“娘,我不害怕,那么多人,看见我都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