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眼神看她的时候冷冷的,心里一喜。
是顾今笙用了那胭脂了么?然后脸上毁了?
现在顾今笙差人把这事告诉了表哥?表哥来找她兴师问罪了?
她是死都不会承认的。
苏长离瞧着她,她倒是镇定得很。
抬步,走到她的面前,警告:“从今往后,不许再去找笙儿。”
“表哥,我做错了什么吗?”她忽然有些害怕,嚅嚅的问。
苏长离反手便给了她一个巴掌:“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木向晚被打蒙了,脸偏向了一边。
表哥平日里待人虽是不冷不热的,但多半的时候也是儒雅有礼的,打人,打女人这种事情,他不可能干,更不可能打她这个表妹的。
木向晚自然是不了解自家表哥的,该打的人,他从来不手软,也不分男女,更不分亲属。他想要护的人,反让自己人差点害了,这岂是小事。
蒙过,回过神来,木向晚眼泪哗的就流了出来,屈辱的看向苏长离,哽咽:“表哥,你,你打我,我,我又没干什么。”她掩面跑了出去,一路跑一路哭。
被打了,她是真的很伤心的。
从小到大,也从未有人打过她。
即使是来到太傅府上,姨妈也是待她极好的。
表小姐哭着跑了出去,侍候在外面的奴婢也是面面相觑,没想到三爷竟是对表小姐动了手了。
这大晚上的,三爷刻意把表小姐叫了过去问话,最后还对表小姐动手,这岂是小事。
表小姐哭着跑了回去,她到了太傅府上便跟在了太傅夫人,在她的身边侍候,也是甚得太傅夫人的欢喜的。
太傅夫人的婢女看她哭着跑了回来,便把这事悄悄告诉了她。
表小姐刚被老三叫了去,现在哭着回来,这中间自然是有问题的。
太傅夫人也想不明白这中间有何问题,只吩咐悠然:“带我过去看看。”
悠然应了声,推着她身下的轮椅,带她来到表小姐房间。
木向晚正扑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肩抖得厉害。
“晚儿,晚儿。”太傅夫人赶紧过去。
木向晚听声音就抬了脸,双眸红肿,哽咽着叫声:姨妈……
夫人瞧她,见她一半的脸蛋红肿,还有一个巴掌印,语气便重了几分:“老三打你了?”除此之外,她想不通谁敢动她,谁又会动她。
但老三会动她,她更想不通了。
向晚儿哭着点了头:“表哥把我叫过去,问了我几句话,是关于昨个去国安候府一事的。”她抽噎着,说不下去,扑在床上又哭了起来。
“去把老三给我叫来,我倒要仔细问一问,为什么要对晚儿下这么重的手。”太傅夫人气过后吩咐下去。
木向晚便又起了身,抹着眼泪哽咽:“姨妈,您别骂表哥了,不然他又得恨上我了。”
夫人默了一会,叹口气:“你仔细和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木向晚继续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表哥差人把我叫了过去,又问我昨天是不是给今笙小姐送过胭脂没有,我昨个在她那坐了一会便走了,临时过去,也没带什么东西,表哥却是不信,便打了我。”
“姨妈,都是我的错,我昨天不该去找她的,当时府里的几位小姐都在,便拿表哥打趣了我,今笙小姐应该是听了不太高兴的,对我可能有些误会,然后和表哥说了什么,才会令表哥一块误会了我。”
太傅夫人听了有些头疼:“这顾家的二小姐,还真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以后怎么容得下你。”
木向晚继续哭。
看她哭得伤心,夫人也是心疼:“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夫人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是真心疼,叹气:“这老三也真是够了,下手这么重,怎么对女人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呢,白长了一副好皮相了。”
看她小脸都肿了,这是要气死她么。
婢女悠然轻声说:“三爷的心都在顾家小姐那儿,所以才对表小姐出了手,夫人您先消消气吧。”
不消气又能如何!
第二日,国安候府。
四小姐的脸肿得厉害,早上换药的时候便见一大片一大片的已经腐烂了。
看见自己的脸,四小姐又尖声叫了起来,哭了起来:“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没有了脸蛋,本就是庶女,日后她要怎么办呀。
“你们都给我滚,滚。”她冲身边的婢女吼,这个样子,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婢女忙退了出去。
“都是今笙,那个贱人,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她呜呜的哭了起来,谢姨娘过来的时候瞧见她还没有丝毫好转的脸,又是心疼又是愤怒的,上前抱住她:“圆姐儿,你别伤心,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顾若圆哭:“就算会好起来,也会像云溪那个留下疤的,留下的疤甚至比她更大,姨娘,我不想活了。”
“你要是真不活了,不是正如了她的意了?你看三小姐那儿,名声又差,脸也毁了,生母也死了,弟弟也被送出了府,她算是孤立无援了轻,可她依然活得好好的,她活着,就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可以扳倒笙小姐的时机。”
四小姐抽噎着,不再说不活这样的话。
“来,把药上了。”
四小姐哽咽:“可就算把她弄死了,我的脸也恢复不了原貌了。”
“总会有办法的。”谢姨娘也只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