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三日已过。清
晨时分,天空虽然阴霾,但飞雪总算暂时停歇。
李秀宁依在软塌前,目光迷离的攥着酒樽。在她面前不远处,一尊小鼎煮着青梅酒,青梅的雅香和着酒水温润的气味在空中袅袅升腾,嗅在鼻尖很是好闻。不过,在好闻那也就是酒。
站在门外的马三宝忧心忡忡的回望一眼。
自从周成“不告而别”后,李秀宁就将自己关进了房中,没日没夜的喝着闷酒。虽说近年来自家小姐体魄变得越来越强,区区酒水也不至于伤身,但她消沉的意志,却让马三宝打心眼里开始痛恨起了周成。
“小姐,今日雪停,天气好了许多,不如出去赏赏景致?”犹
豫良久后,马三宝终于忍不住开口。“
天地苍茫,放眼望去全是白雪,这般景致有何看头。”
李秀宁摇摇头,声音透着股低沉的慵懒。“
那便去校场检阅兵将?隋军虽已投诚,但毕竟时日尚短,若不快些收拢人心,恐硬仗来时再次生变。”“
有叔父在,我去与不去都无所谓。”
“小姐”“
好了,我有些倦了,先且休息片刻,你若无事也退下吧。天气冰冷,一直守在门外,小心染了风寒。”李秀宁疲惫的闭上眼睛。然
而,就在她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一阵急促脚步突然从外间传来,“报将军,隋军在城外叫阵,气焰极其嚣张,李将军请您过去一下。”
唰!
原本刚才还打不起精神的李秀宁,就像是一口气儿灌下几十杯咖啡,瞬间变得精神抖擞,便是目光中迷离的神色,都被湛湛精芒取代。
“走!”衣衫一系,李秀宁扯过猩红大氅就毫不犹豫的披在了身上。很
快,众人登上城头。
就如李秀宁所预料的那样,周成来了,同时来得还有那一万骁果步卒。不得不说,在这种尽是雪白的情景中,拉出只一眼望不到边的军队,视觉冲击还是当真不错。
只可惜,城墙上的气氛却没有丁点赏景时的云淡风轻。
一万骁果,攻不下长安是肯定的,可双方一旦交火,难免就会有所损伤。隋军姑且不论,李阀这边,反正只要有可能,李神通根本不想损失一兵一卒。要
知道,关中虽已战火狼烟,但毕竟还是大隋中枢腹地,谁都不能确定长安陷落后,朝廷会作出何等反应。万一对方发了疯,不顾瓦岗二十万反贼也要集中兵力夺回长安,那李阀即便有长安为依托,所面临的形势也不容乐观。
所以,保存实力绝对是目前上上之策。
“秀宁?你怎么来了!”听
到脚步传来,李神通收回目光,眉头轻皱着责怪道:“身子不舒服,在府中好好歇息便是,这天寒地冻的,万一惹了风寒在有个好歹,某如何向兄长交代?”
“多谢叔父关心,我没事的。”
李秀宁摇摇头,美眸轻眨着看向城下。
旌旗飘扬,肃杀阵阵,一万人听起来不多,但在旷野间展开队列后,一眼根却也本望不到尽头。
“现在情况如何?”
“呵,还能怎样,不过就是反复挑衅,想要诱我军出城野战罢了。”
李神通嗤笑着伸出手指,点向远处道:“冲城桩不过两三,云梯箭车满共也没超过十辆,单凭这些仓促赶制的攻城器械,别说一万骁果,就算再来两万,想要攻破长安坚城也都是痴人说梦。所以某等大可不必理会,让他们叫嚣便是。”
“没错,长安周边早已被坚壁清野,就算有军屯之地补给,城下这万余隋军的粮草也支撑不了多久,还有一点,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了,没有军衣和炭火保障,他们在外间最多坚持三五天,就会因为冻伤减员而战力大损。”
张全眯了眯眼,声音阴沉道:“如果天宫作美,再让这雪持续数日,恐怕不用某等动手,城外隋军便会全军覆没。”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李
秀宁怔怔出神的看着中军间那面周字大旗,停了好半晌,方才收敛纷乱心思,摇头道:“隋军主帅,不出意外当是周成无疑。此人能被杨广和萧宛若看重,并封以大隋第一智者称,必有其出色之处。我们能想到的事情,他肯定也能想到。如今依旧敢率军而来,多半是有所图谋。”
“图谋?哼,除了强攻长安外,他还能用出何等手段?”李
神通不屑道:“只要某等小心谨慎,布局好城防事宜将战损降到最低,区区一个沽名钓誉之辈,根本不足为虑。”
李秀宁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就见隋军阵中走出一人,正是众人刚刚谈论的周成。他身着青色长衫,披貂裘大氅,没有穿着甲胃,也没有拿兵器,就像是个出身门阀世家,温文儒雅的贵公子,迈着脚步优雅的来到城下。
四目相对,却没有一眼万年的深情,周成砸吧下嘴,很快就将目光转开,落到李神通身上,“城上之人,可是李阀的神通将军?”“
正是本将。”对
方文绉绉的,李神通自然也不能丢了风度,微微一笑,便朗声回道:“不知荣耀侯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就是有些好奇,故而亲自前来应正一番而已。”
“好奇?”李
神通神色一怔,就见周成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听闻李阀的李神通,长得很像乌龟,本官很奇怪,人是人他妈生的,乌龟是乌龟他妈生的,人像乌龟,和奇怪哉?所以亲自前来,想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