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侍女,负责照料小姐生活起居,可以其最亲近的人物,所以,对于贴身侍女的选拔,豪门望族往往十分谨慎,甚至是严苛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若在加上如今年代,区区一个侍女想要保持锦衣玉食的生活,唯一办法就是依托主人……
有鉴于此,背叛就显得不可能了。
“杨夫人,认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何话说?”卓
群眯起眼睛轻扣着茶杯,修长手指与瓷器碰撞,发出砰砰的清脆响声。
祁蓉深吸口气,冷冷看着诗雅,直到后者目光闪烁的避开,方才低沉道:“卓公既然已将事情安排的天衣无缝,本夫人说与不说,又有何用?”“
放肆,你的意思是本公在设局陷害你?”卓
群脸色一沉,“原本看在祁氏一族对国有功的份上,还想给你留几分颜面,却没想你竟这般不识好歹。也罢,今日本公就会上书朝廷,剥了你的封号,而后再有何话,你且去东都大理寺中分说去吧!”此
言一出,在场的五姓望族中人神色无不大变。
命妇封号,自唐以后方才形式体制,所以现在的封号还远没有像后世那般烂了大街。放眼五姓望族,真正被朝廷册封过的也不是寥寥数人。这
是荣誉,更是身份地位和权力的象征。一旦被剥夺,祁蓉的脸面何在?祁氏脸面何在?同气连枝的五姓望族,脸面又要放到何处?
“卓公,以杨夫人的身份,当是由大理寺定罪,方才符合朝廷律法规矩,如今,罪名未定,你就要上书剥夺其封号,此举未免太过孟浪了吧。”陈
姓老者眉头大皱,虽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却已渐渐变得凌厉。“
没错,朝廷律法中的确规定过,未经大理寺审判,不得定罪,未定罪者,不得夺爵位封号,然,凡事都有例外,陈老可还记得律例曾言,若命妇修身不正,作风败坏,可不经大理寺,立即处之?”祁
蓉和裴虎身躯一震,同时想到了什么,可惜,还没等他们开口挽救,卓群便已朗声喝道:“杨夫人,本公且问你,上月十三日晚间,你人在何处?”
“我……”
祁蓉脸色登时变得惨白。卓群敢当面喝问自己,就说明他已有了充足的证据,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怎么反驳,似乎都没有任何意义。
砰!
就在这时,一声闷响突然传来,跪在地上的裴虎,不知用了何种方法,竟挣脱两名护卫的束缚,朝着卓群猛扑而来。他的速度也许不快,但惊人的杀机,却是如山如海,几乎要凝成实质。仅
仅只是一个刹那间,断了双腿的裴虎,便靠着双臂一撑的力道来到卓群身前。
“卑鄙小人,死!”裴
虎的长啸,惊天动地,他打出的右拳,更是带着咧咧风劲,全然不弱于江湖一流高手。
但,并没有什么卵用。裴
虎动用秘法,爆发出的力道固然令人瞠目结舌,可卓群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豆芽菜,侧身退出半步,右掌带着雄浑内力,在空中划出道玄妙曲线,下一刻,刺鼻的焦糊味儿猛地在空中泛开。裴
虎被重重击飞出去,待到落地之时,整片胸膛竟燃烧起了火焰。虽说很快火焰就被扑上前的侍卫打灭,但裴虎的皮肤却已被灼烧的焦黑,两只铜铃大眼望向天空,似乎有着无穷愤怒。
只一瞬间,他就被火劲烤熟了五脏六腑,死的不能在死!“
卓群!”祁
蓉豁然起身,声音尖锐而愤怒。在裴虎死的这一刻,她终于再难淡然。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想着杀人灭口,掩藏事实,本公真不知道,他是愚蠢至极,还是对杨夫人你情根深种,已然到了无法自拔的境地?”卓
群眼角微斜,目光落在祁蓉身上,那沉稳而略带嘲弄的神态,让场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能来此的五姓望族中人,无一不是心思通透,聪颖之人,也许在卓群先前开口时,他们还有所不信,但当裴虎骤起杀人时,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即便有心帮助祁蓉的人,此刻都不得不选择沉默。
妇德有亏,在世家门阀,望族豪门中,也许算不得什么,但还是那句话,这种事儿见不得光,一旦被踢爆别说是祁蓉,就算是当朝皇后娘娘,也绝对要惹来天大麻烦。
所以这种情况下,最明智的选择便是袖手旁观。
祁蓉心思何等通透,只见众人神态,就将他们心中想法猜得七七八八,当即惨笑一声,万灰具灭的跌坐在椅间。她
完了。卓
群的一连套组合拳,彻底将她逼进了死路。无论祁氏、留守府、还是其余四姓望族,都不会在给予自己任何支持,反而,他们很有可能会为了声誉,落井下石,让自己迅速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没想到有一日,我竟会落到这般地步……”
看了眼裴虎死不瞑目的尸体,祁蓉心中说不出是悲凉还是愤然,而事实上,也没有必要去搞清楚了。面无表情的摘下金簪,祁蓉闭上眼睛,毫不犹豫的朝着颈间刺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出现,扼在她洁白浩腕间。
“其实,人生不只有眼前的困境,还有……诗和远方。”一
声轻笑随即传入耳畔,祁蓉诧异的睁开眼,就见周成不知何时竟站在了自己面前,“杨夫人,何苦如此呢?”
“侯爷……”“
呵呵,说了多少遍,我早就不是荣耀侯了,不过嘛,本官好歹还顶着个正四品衔,又受皇后娘娘指派,前来长安督